今年新米的米香从稻壳里透出,特别勾人食欲。
林愁看炒得火候差不多了,将瓦片上的稻子收拢到一个簸箕里,说,
“不是米花,是炒米。”
簸箕里的稻子用手一搓,稻壳纷纷爆开、脱落,露出里面带着焦黄的糙米,至于那些壳没有脱开的就可以不要了,要么是米太湿,要么是没有成熟饱满。
没经过精制研磨的糙米比精米香味更浓,只是卖相就没有那么漂亮。
林愁很喜欢这种糙米的味道,小时候偶尔吃到的和鸡油一起煮出来的糙米粥配上芥菜苋菜的小咸菜小拌菜,如果再有一滴香油麻油,那简直能作为终生的享受。
簸箕晒掉残渣,趁热淋上鹿血搅拌。
原本青翠中带着焦黄的青稻米立刻变得紫红发乌,并且有很浓的鹿血腥味发散开来,热气腾腾。
吴恪张大嘴巴,
“我擦!我听说大灾变前有个小学课文,叫什么人血馒头炒米粥的,这个”
用瓦片炒过几次稻米之后,不堪重负的瓦片终于完成了使命,碎了一地,而林愁已经积累了一簸箕拌了鹿血的青稻米。
炒过的米有些膨大,处于即将爆成米花但将爆未爆的边缘。
这个时候的米最是吸水,鹿血很容易就能融进米粒中,不费吹灰之力就用鹿血将米粒从里到外近乎染了个通透。
林愁端着簸箕在火堆上筛啊筛的,用热力烘干米粒。
鹿血的生腥渐渐褪去,被烤干、烤得“半熟”的鹿血开始散发出一种很不明显的甘醇和厚重的味道,甚至有些类似于麝香味。
但这种香味仅限于林愁这样的嗅觉敏感的人,至于苏有容这样的,这辈子估计是闻不出了。
等米粒在簸箕里蹦跳的声音由沉闷重新变得清脆之后,这一簸箕的米就基本宣告烘干完成。
林愁又取出一根某个进化者随手丢给他的干野山参,几下搓碎,撒在簸箕里。
吴恪直接歪嘴,
“人参啊,上次不是吃过拔丝人参么,有股怪味儿,不好吃。”
这话要是放在大灾变前,估计吴恪会被那些斥巨资收购野山参救命或者救命用的人一声豹欠然后用膜法撕成碎片的。
在大灾变时代野山参还真算不得什么好东西起码也要有等阶才能被进化者们高看一眼。
至于说普通的,还不如萝卜好吃,要它何用?
林愁也不说话,袋子里需要搓成碎末的还有鲍鱼、海参、贝柱、花胶等等淡干海鲜。
撒上这些碎末之后,再次淋一遍鹿血,继续烘烤。
吴恪碎碎念道,
“愁哥你这到底是要作甚啊,就别卖关子了呗,咱现在又没外人儿。”
林愁呵呵的笑,
“八珍炒饭啊,盗版的,材料也不齐。”
起码林愁就没有最重要的调味料猴头菇。
猴头菇只能用之前剩下的松树挠子代替,毛尖蘑都不行,那玩意“重金属”味儿明显会超出标准值。
林愁端着簸箕仔细闻了闻,
“唔,味道看样子是差不多了,准备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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