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机缘凑巧,孤恰好知道侯封曾构陷你父,致使伯父惨死,孤就改了主意。”
“大王,我麻烦你,把谎话编的圆一点,再来骗我,行吗?”唐灿冷冷的看着拓跋,完全不信。
虽然精神是有些不好,但是从一开始,他就清楚的记得,拓跋告诉他,是有人请她帮忙,她才会痛下杀手。
结果现在说了这么多,绝口不提帮忙的事情。
就在这时,拓跋的声音,再次轻飘飘的传进他的耳朵:“孤帮了你一个忙,不用客气。”
不用客气?
我用你帮忙了?
我几时说过,让你把侯封的后人斩尽杀绝?
就这样,就想让我相信你的话?
再说了,只凭方孝孺一句话,就认定她是侯封的女儿?
你是觉得自己太聪明,还是觉得我太蠢?
唐灿眯着眼睛,望着笑吟吟的拓跋。
他的心中,完全没有相信的打算。
“你若不信,数日之后,等方孝孺回来,一问可知。”
一句话说完,拓跋翩然起身,笑了笑,留下一句话,带着小女孩,溜溜达达的走了。
“不要戏弄耶律春才了,高昌有一个出彩的年轻人,不容易。”
看着拓跋的背影,唐灿微微摇头,用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不可能。”
很快,拓跋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慢慢的,太阳偏西……
良久,唐灿轻声呢喃:“银柳,你说她的话,有多少可信?”
“不可不信,不可全信。”髙银柳的声音依旧有点冷。
说话间,从营帐里走了出来,轻声说道:“公子,天凉了,进去休息吧。”
“是啊,天凉了。”
唐灿低声呢喃了一声,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远方,随即起身,和髙银柳一块走入营帐。
帐内,自有髙银柳准备好的酒菜。
只是刚刚吃了两口,唐灿皱了皱眉:“银柳,你知道她是侯封之女?”
“不知道。”
“哦。”
……
入夜。
万籁俱静。
唐灿看了会书,正想睡觉,髙银柳从外面走了进来。
之前看书看的入神,他都没有注意到髙银柳离开。
此时看她端了一个铜盆从外面进来,心中忽然流过一股暖流。
小银柳越来越懂事儿了。
居然知道给他打洗脚水了啊!
下一刻。
髙银柳把铜盆放在桌子上。
唐灿的眼睛无意间瞥过,不由得一怔。
铜盆里,全都是铁豆子!
满满一盆,怕是得有几十斤!
而且,铁豆子大大小小,形状并不规则。
“银柳,这是……”
“练功。”
髙银柳轻声解释:“龙象功修炼到一定程度之后,会精力特别旺盛,无法休息。”
“虽然公子你一直掩饰,但是我知道,你夜不能寐很多天了。”
“这些铁豆子,就是帮助公子解决这个问题。”
“公子,打吧,打完了你就舒服了。”
就像髙银柳说的一样。
自从那个夜里和隆庆帐下亲兵打了一场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