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办法,其实并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可是……
“少小离家,若是在大凉有所不适,怕是没有人能帮得了他们。”
像这种“留学”生活,唐灿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想想也知道,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尤其是,按照拓跋的说法,只有孩子过去,而没有父母陪同。
拓跋微微一笑,轻声说道:“高昌与大凉不同。这些孩子,与大凉的孩子,也截然不同。”
“这件事情,如无意外的话,大凉定然答应,唐御史也该早做准备了。”
准备?
准备什么?
唐灿不由得一怔:“大王在说什么?”
“咦?”拓跋瞪大眼睛,惊呼一声,一脸诧异:“孤刚刚跟你说的事儿,你前一秒钟刚刚答应,怎么就忘了?”
“说什么了?”
“银柳,你在跟他说一遍,孤有点累了。”拓跋说了一句,当即往一旁走了几步,笑眯眯的逗弄这一条小马驹。
唐灿看着几日未见的高银柳,微微皱眉:“什么事儿。”
高银柳苦笑一声,知道唐灿还在生气。
但是也只能小声说道:“高昌求学,需要有人将他们送往大凉。同时,也做高昌使臣,出使大凉。”
“方孝孺、严立本几次造访高昌,高昌却从未回访,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唐灿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眯起了眼睛,冷冰冰的说道:“是谁提议的?”
“我。”
高银柳再次苦笑,带着一丝恳求:“公子,这件事情若能成行,请你回大凉一行,去一次大凉神都。”
“为什么。”唐灿盯着高银柳,脸色越绷越紧:“先是把从王都赶出来,又要把我从草原轰走。”
“你们俩,到底是谋划什么?”
“想做什么?”
“想翻天?”
“觉得我傻?好忽悠?”
“不是。”高银柳表情复杂,眉头皱在一起,有心和唐灿说一句,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解释。
“银柳不会害你,孤也不会害你。”
不远处的拓跋,眼看高银柳在唐灿逼人的目光下非常为难,当即凑过来,淡淡的说道:“孤可以告诉你,这一次你出使大凉,会有天大的好处。”
“而且,除了你,你说高昌还有谁能出使大凉?”
“隆庆?”
“他被你丢进大非川了。”
“童明德?”
“他走了,王都的政事谁来做?”
“再说了,你去大凉,还能少养一段时间的马儿,何乐而不为。”
唐灿一脸诧异。
完全没有想到,拓跋竟然会把这个锅,又盖到他的头上。
他对背锅,毫无兴趣。
所以,他连理都不理拓跋,自顾自的追问高银柳:“银柳,你就没有别的要跟我说的了?”
高银柳秀眉微蹙,喉咙动了动。
最终还是微微摇头,轻声说道:“公子,请你相信我。”
信你个鬼!
唐灿终归还是没有说出这一句话,只是看了高银柳一眼,又看了拓跋一眼,默默转身,径自去看那些小马驹。
拓跋挑了挑眉,还要追上去再和唐灿说两句,却被高银柳伸手拉住。
高银柳微微摇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公子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