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两者都有。
方孝孺、赵永康对视一眼,喉咙动了动,终归还是没有开口。
只是他们的心中,全都暗叹了一口气。
这一次,输了。
不仅是丢了鸿胪寺。
更重要是,唐灿的事情,他们已经无法阻挡。
几天后,唐灿肯定会和他们一起进贡院。
到时候……
他们预想的安排,恐怕也无法实施。
原本,在方孝孺和赵永康的预想之中,今科的弥封,将会把所有和门阀士族有关联的人,统统去掉。
而且……
不仅仅是门阀士族,就连和新晋朝堂红人有关联的人,也不可能登上皇榜。
一来。
他们都是寒门出身,这样的做法,也是报了以往被门阀士族压迫的旧仇。
二来。
避免朝堂上出现新的利益集团,尽最大的可能,选择白衣入朝。
只不过……
两个人似乎忘了一点,凡事可以做到极致,但且不可极端。
……
皇城外。
唐灿依旧在墙根下面,喝着酒,吃着菜,晒着太阳。
城门禁军一个头,两个大。
尤其是这个时间,正是忙碌的时候。
神都各个衙门口,往来皇城的人并不少。
每来一个人,总是要问一句,说一说。
甚至,还有不少的学子,听说了皇城的事情。
虽然没有凑到跟前,可也在不远处,指指点点。
对此,唐灿统统都不在意。
他今天来,就是为了让人看,为了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唐灿回来了。
时间不长。
高元一站在了他的面前,笑着说道:“这一趟去高昌,你倒是变了一些。”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范慧,死了。”高元一没有过多的客套,直接给出了他的答案。
唐灿点了点头,笑道:“死了好,死了好啊。”
说完,话锋一转:“梁王,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也帮我一个忙?”
“铁器的事情,我无能为力。”
“我找谁?”
“圣上。”
唐灿有些想要翻白眼。
那个娘们儿,要是能说通,就出鬼了!
索性,他也不跟高元一纠缠这件事情,话锋再转:“你让秦寿给我的条子,是什么意思。”
“什么条子?”
一看他笑眯眯的样子,唐灿就知道他在装傻。
“你就那么想让我去江南会馆?”
“老夫不知道唐御史说的是什么?”
唐灿的眉头皱了皱。
到底什么事儿,能让高元一都一句话都说,还藏着掖着,非得让他去江南会馆?
“对了。”高元一笑了笑:“本官还忘了恭喜你,开创先河,古往今来,以外臣身份做弥封,监管科举,你还是第一人。”
“有个屁用。”
唐灿难得爆了一句粗口,接着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的离开了皇城。
看着他的背影,高元一笑了笑,摇了摇头。
江南会馆,有意思,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