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阁虽然日子过的很不舒坦,但是想想办法,还是能往西北送些铁器。”
唐灿平静说道:“什么价。”
“不要钱。”方孝孺非常冷静的说道:“西北边军,每年所需铁器,不止万斤。我可以让人送。”
“我为什么要信你?”
“因为,刘家的生意,我能让他们做不了。”方孝孺叹了口气:“而且,我是真的需要你的帮助。”
只不过……
唐灿并不吃他这一套,只是微微摇头,轻声说道:“科举的事情,该怎么做,自有章程。就算为了铁器,我也不能耽误科举。”
若是答应方孝孺的事情,无异于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毕竟。
系统任务对于科举的奖励,可是矿脉图。
有了矿脉图,哪还需要担心什么铁器的事情?
“我说过,我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扰乱科举,更没有想过科举舞弊。”方孝孺沉声开口。
“接着说。”
“江南会馆的事情,你应该清楚。”
“自然。你不要跟我说,那些人,都是你方孝孺看好的人。”
方孝孺看着他的双眼,沉声说道:“不全是。但是……江南会馆的学子之中,确实有几个有真才实学的寒门子弟。”
“当然,这也不算什么。谁让他们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点。”
“运气不好,谁也没有办法。”
唐灿不置可否。
方孝孺接着说道:“但是,没有了他们,今次科举,官宦子弟就占了八成。”
“剩下两成,寥寥数人出身寒门,剩下的人,则是各个县学、州学出身。”
唐灿叹了口气,说道:“你又想说门阀士族的事情?”
“是。”方孝孺神色凝重:“朝廷之中,结党营私,从来都不是秘密。官宦子弟,州学,县学,都是如此。”
“长此以往,朝廷上上下下,关键位置的人选,都是他们的人。”
唐灿看着他,半晌后,轻声说道:“你们,也是。”
“可以这么说。”方孝孺没有否认,很直接的承认。
“但是,我们和他们不一样。”
“他们为了私利,我们为了天下。”
这话,听着那么耳熟?
怎么那么像做了那啥,又想立牌坊的那啥?
就好像……带着批判的眼光去温柔坊见见世面?
……
翌日。
唐灿依旧在承福坊。
他哪都没有去。
除了看方孝孺给他的资料,就见了一次拓跋安排过来的女子,问了问她关于大凉的事情,验证了一下方孝孺、赵永康和他说过的事情。
很遗憾。
女子告诉他的内容,和方孝孺、赵永康的言论,不谋而合。
如今大凉,党派之争,更胜从前。
此外。
今次科举的名单,也是如此。
方孝孺给他的名单,上面清楚的记载这每一个进士、秀才科的应试学子身家。
最差的,也是家里有些县令。
好一点的,朝廷各部大员的子侄。
但是……
不管他怎么想。
临近傍晚,他还是走出承福坊,在秦寿以及数十名禁军的护卫下,赶往贡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