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聪默然,低下头,看着酒杯,久久不语。
唐灿也不再与他废话,自顾自的喝酒。
好半晌。
“你见没见过许负。”钱聪忽然开口,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唐灿。
唐灿眉头微皱,思索半晌,微微摇头:“在我的印象中,我从没见过许负。但是许负有没有见过我,我就不知道了。”
钱聪怔了一下,闭上了眼睛,心中不断思索、纠结。
过了良久,再次开口:“他见过你。”
唐灿抬头,看着钱聪。
“你身上有他的气息。”
钱聪缓缓说道:“而且,那一道气息,并不浅。很有可能,是最近才留下来的。”
“你最近有没有见过什么人?”
唐灿一下子愣住。
他最近见过的人……
和许负有过接触的人……
只有聂顾一个人!
难道说……
唐灿愣在原地,怔怔的望着对面的钱聪。
原本平静的心,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
如果……
如果聂顾真的是像当初的上官婉儿和女帝……
那么……
水面上,微风吹拂,唐灿酒醒大半,盯着钱聪,缓缓开口:“最近有个人,从大非川出来,他见过许负。”
钱聪眉头皱起,追问道:“你见过他?”
“我救了他。”
“怎么救的?”
唐灿再饮一杯,转了转头,目光落在洛水上,轻声说道:“帝江。”
钱聪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极为精彩。
瞪大眼睛,张大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像是一下子被定住了一样。
唐灿微微一笑:“怎么,听到实话,觉得不能相信?”
……
翌日。
虽然酒量惊人。
但是和钱聪喝了一宿,唐灿也着实有些头痛。
一直等到日上三竿,才揉着有些疼的太阳穴,缓缓起身。
门外。
赵漪依旧在按照唐灿的吩咐,调教着慕容冷。
听到身后有声音,当即说道:“之前宫中来人,皇帝传召。”
“当时你没有醒,就被我推了,只留下一个口信,说是你什么时候醒了,入宫求见就是了。”
“改天再说。”
身体不是,他也没有去见女帝的心思。
今天,他除了休息,什么也不想做。
只是等到午后,宫中再度来人,说是女帝传召。
唐灿一阵反感,直接借口病重,一口回绝。
又过了一会儿,再次来人。
这一次,唐灿不得不去。
毕竟……御医都来了。
这种事情,显然不能撕破脸皮。
哪怕不情不愿,他还是只能走出家门,一路往万象神宫而去。
只是进入宫门,后脑勺,又一次像是被人拿着小针,不断的扎着一样!
强烈的刺痛,令他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
引他前来的宦官,虽然有些惊慌,却也没有声张,只是对迎来的小书袋低声说道:“监正大人,他已经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