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由的,在拓跋说完这一句话的事情,天空中忽然响起一声惊雷。
接着,稀稀拉拉的雨水,便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噼里啪啦的声音,听的人心情一阵烦躁。
唐灿皱着眉头,压下心中的烦躁,反问道:“怎么了?”
“隆庆来信。”拓跋说着话,从衣袖里拉长一封信,放在了唐灿的面前,淡淡的说道:“孤本以为大非川能够消停一段时间,没想到他们似乎没有这个打算。”
唐灿拿过信,从头至尾,仔细的看了看。
隆庆的信,简单粗暴直接。
寥寥数字,直接了当了说明了这几天大非川的变化。
按照他打探到消息,大非川和大凉接壤的西边,真的闹腾了起来。
而且,比唐灿预计的时间早很多。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忘了和孤说了?”拓跋睁大眼睛盯着唐灿,灼灼目光在询问之余,似乎还有些质问的意思。
唐灿没有抬头看他,依旧盯着手中隆庆的信。沉默片刻,这才开口说道:“这恐怕是隆庆最后一次机会了。”
拓跋瞳孔忽然微缩,沉声说道:“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唐灿除了刚刚来到高昌的时候面对拓跋还有些君臣之礼,现在已经完全不在意。
他皱着眉头:“大王和女帝有过交易,应该知道她对大非川的想法,不单单只是进去抢一次。”
“你不是也建议隆庆去西边抢一次?”拓跋有些奇怪的看着唐灿:“怎么感觉你现在像是不想让隆庆也跟着去凑热闹?”
“时间不对啊,大非川才刚刚平静下来,这时候又闹,实在是没有必要。”唐灿皱着眉头,心中琢磨这件事情会不会和女帝北巡有一定的关系。
“那你觉得隆庆要不要去?”拓跋目光灼灼的盯着唐灿,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唐灿忽然顾左右而言他:“我去弄点茶水。”
“孤让人准备就是。”
拓跋一摆手,根本不给他离开的机会。只是走到门口,轻声吩咐了一句,便重新关好门,再次问道:“大非川的事情,你怎么打算?”
“去是肯定得去。”唐灿挠了挠头,有些苦恼:“就算不让隆庆去,这时候他肯定也去了。就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道理他虽然不懂,但是……自作主张的事情,他还是明白。”
听到这话,拓跋也有些哭笑不得。
顿了顿,她的手指在隆庆的那份信上轻轻划过,落在一句话上:“你自己没看到?”
那一句话,写的是:如何处置,还请唐大人示下。
见字如面,唐灿只是看着这几个字,都能想到隆庆促狭的模样。
显然,这是隆庆和他开的小玩笑。
他挠了挠头,有些无奈的说道:“就算什么都不跟他说,他该做什么,也是会做,我才不信他隆庆能转了性。”
听到他的话,拓跋忽然嫣然一笑,轻声说道:“孤也不信。”
说完,有人轻轻敲门。
拓跋当即去应门,将女官留在了外面,亲自端着茶水过来,先是给唐灿倒了一杯,接着才是自己。
这一幕,倒是令唐灿稍稍诧异。
他倒是没有想到,拓跋居然会……这么做。
“当初孤在神都的时候,好像就在承福坊的唐府,给你倒过茶。”拓跋端起茶碗,笑吟吟的看着碗中热气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