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反正这种铺子咱是决计不去吃的,肯光鼓也只有那些腰里无钱乏钞的脚夫苦力了。”
也许是王把式最后这声叹息使得声大了些,王把式的话音刚落,先前那个声称自家有好大馒头的伙计带着一脸奉承之色上前拱手陪笑。
“老把式真不愧是常在路上跑的,饭铺行当里这些讲究内情知道得这般清楚。
道长,咱贱名唤作丘二。自家的事情就不劳把式多费口水了。
咱家的馒头可没有人肉馅料,都是整个的暄面疙瘩,早先话本里管这叫炊饼来着。
这水陆菜肴却也不曾许谎,虽无渔获山珍,厨下这烧鸡卤鸭总是有的……
不敢让您吃得顺口,总之绝对不闹肚子就是了。”
听了伙计的一番辞,王把式微笑着点零头:“店家,咱行路人路上走得焦渴了,先给上几碗茶水啊。”
忽听王把式开口要水,杨从循先是一愣,接着就意味深长得笑了起来:“原来是这么个好大馒头。
行,那就烦劳伙计你多费心了,让你家老板娘整治菜肴时多用些心,稍后少不了有账赏你。”
一听有赏,那伙计脸上的笑意更盛三分:“得唻,客官您里边请儿!”
两刻钟后。
“啊呜啊呜啊呜……呸!
哎,这烧鸡个儿倒也罢了,咋还这么多碎骨头咧?真叫人吃不爽利!
对了杨兄,那晚上马老客都跟你咬着耳朵什么了?”
“嗨,有的吃就不错了,胡三你没听人家行路难啊?这出门在外的,就得将就一些。
也没啥太新鲜的东西,无非就是这关外各处大村镇烧锅里的乡老里长大多都和附近山上的溜子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乡老为溜子提供粮食烧酒递送情报,溜子负责保护地方,同时和乡老一道销赃分肥。
所以马老客叮嘱咱们出关之后,千万不能怕麻烦,只要村镇里有什么草鬼蛇神之类的闹事作妖,能顺手给除了就帮了这个忙。
只要能和乡老们拉上关系,绝对没咱的亏吃,得人家一张条子就能有百十里的太平路走。”
“嗯,这话的在理,有生意咱干嘛不做啊?
对了,王管事,咱晚上歇宿的镇店找好了么,那镇上可有什么大馆子?”
见胡三把他那张油汪汪的大嘴转向自己这边,王把式赶紧把手中的碗筷一搁,双手抱拳行礼。
“回大仙的话,这……怕是不好办呢。
咱晚上歇宿的地晌儿疆两间房’,拢共就百十来口子人,不是什么热闹去处。
要不,等咱再行个百十里进了承德,咱在城里最好的馆子给大仙您摆一桌如何?”
“‘两间房’?这都什么名儿啊,一听就不是什么大去处,想必也没有什么能做硬材饭铺。”
想到这里,狐狸冲着对面杨从循一使眼色,后者顿时就点头会意,转身冲着刚掀开门帘,进来端送汤水的饭铺伙计吩咐。
“再让老板娘切上五只烧鸡三只卤鸭,一并用荷叶包好了,等晚上我们到了‘两间房’,也好热一热垫补垫补。”
谁知那饭铺伙计一听之下,这双眼就瞪的铜铃也似,连手中托盘里的汤水也撒了不少出来。
“客官,如今这‘两间房’可千万去不得了,那里,那里闹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