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开口了,宋隐自然得给面子,把最近几场战役都说了,着重说了自己受伤的的那一场。
皇上坐在一边静静听着,倒是没有打断他,直到宋隐说完,皇上咳嗽了一声。
镇国公意会,吩咐人摆饭。
几人从书房内出来,皇上给随行的黄公公使了一个眼色,黄公公意会,等几人进了饭厅以后悄悄离开。
镇国公原以为皇上是想知道边关的事情才让他派人喊了宋隐过来,可现在看起来不像,他多了一个心眼,看到黄公公离去,给了管家一个眼神。
管家意会,亲自跟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老爷,孙少爷找您有事。”
沈炎长住边关,沈霖养在镇国公膝下,他对这个孙子看的比还重,听到孙子有事找自己,立刻站起身,“皇……黄兄,您们稍坐,我去去就来。”
皇上不疑有他,点头。
镇国公出了小饭厅,跟着管家去了主院,沈霖确实在主院,和明氏还有沈雅正陪着镇国公夫人说话。
镇国公脚步一拐去了花厅,管家把刚才看到的事说了,“黄公公让人往酒里放了药。”
往酒里放药?
镇国公眯起眼睛,皇上让黄公公如此做,显然不是针对他,而是针对宋隐,可宋隐刚从边关回来,除了和宋宛月谁都不认识,皇上为什么要针对他?
想到儿子信中说的让他多照拂宋隐几分,镇国公低声吩咐了管家几句。
小饭厅内,宋隐和皇上相对而坐。宋隐的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还时不时的晃一下,吊儿郎当的,完全就是军痞的模样。
皇上毫不掩饰的一直盯着他,想从他身上看出一丝一毫当年勤王的影子,可无论他怎么看,都看不出来。
他那个弟弟,是个自律的人,也是个极守规矩的人,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在何人面前,规矩仪态从不失礼半分,文韬武略上更是有天赋,有他在,自己的天下永远不会动荡。
可是……
皇上不让自己再想下去。
事情已经做了,后悔也来不及了,唯有斩草除根,他才能过的安稳。
宋隐将他的神情全都看在眼里,看他脸上似乎出现了一丝后悔,但转瞬即逝,他在心里冷笑,面上却依然保持着吊儿郎当的模样,伸出手拿起一块糕点,掰了一小块扔高,张开嘴接住。
皇上无意识的蹙了蹙眉头。
镇国公进来,下人们也端着饭菜鱼贯而入,一一摆在桌子上,轻手轻脚的退下去。
黄公公端起酒杯,给三人斟酒,到了镇国公面前,借着宽大袖子的遮掩把一些无色无味的药粉弹在盘子的饭菜里,而后给宋隐斟满酒。
浓郁的香味瞬间飘满了饭厅内,宋隐眼睛一亮,喉结动了几动,似是咽了好几下口水。
皇上看的清楚,端起酒杯,镇国公也连忙端起来,“请。”
三人一饮而尽,放下酒盏吃菜。
皇上夹了一点,黄公公下意识的就要阻拦,他还没有试菜,手抬起一些,看到皇上警告的眼神,刚抬起的手赶紧落了回去。
是了,这里是镇国公府,就算是镇国公有天大大胆子也不敢给饭菜里下药。
皇上放进嘴里,慢慢的嚼着。
宋隐却吃的豪放欢快,不但夹了自己面前盘子里的菜,还伸向了皇上和镇国公面前的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