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叶初棠问萧晏。
“我的家仆。”萧晏见叶初棠似乎有些站不稳,立刻过来搀扶住她。
她胳膊很轻,新换的粉色大袖更衬得她多了几分娇俏。巴掌大的一张小脸精致妩然,肤白而有光,尤其是那一双眼,犹似自桃源深处流淌出来的一汪清泉,皎洁姣丽,笑起来甜如蜜糖。
“我怎么瞧他的衣着穿的比你还好?”
叶初棠不禁扯了一下萧晏的衣袖,再度确认他的衣料的确是便宜货。
“别人送的衣服,刚巧他能穿。”
萧晏见叶初棠好似真的醉了,就笑着哄她一句,想搀扶她去坐下,谁知叶初棠才走两步,突然踉跄,要往地上栽。
萧晏连忙捞住她,顺势将人搂在了怀里。
心猛烈地跳起来,萧晏正要为自己的冲动和失礼道歉,叶初棠一双滚烫的手突然就搂住了萧晏的脖颈。
“阿晏,我再问你一遍:你心里真的从始至终就只有我一个人,这些年身边从不曾有过别的女人?”
“嗯。”
叶初棠立刻踮起脚尖,亲上了萧晏的唇……
多年来浓烈又隐忍的爱意,怎可能耐得住撩拨?一旦触碰,便如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
早上,叶初棠赖床,抱着被子还要睡,萧晏偏要在她脸上亲了又亲,闹醒了她。
萧晏满眼宠溺地笑问:“要不要再来一次?”
“好呀。”
叶初棠又快乐了一回。
之后她便叫水起床,坐在妆奁前梳头。
萧晏穿戴整齐之后,听秦路低语了几句,便走到叶初棠身后,在她侧脸颊上亲了一口。
“我今日还有些要事处理,须得立刻就走。我留了人在这,你若有事吩咐他们来找我就行。
明日就去你家提亲如何?你今天先回家知会长辈们一声?”
昨夜发生的一切,已然证明事实正如秦路所言的那般,叶初棠像他对她一样,也对他用情至深。萧晏便决定给叶初棠一个更大的惊喜,直接下聘,用最隆重的迎娶皇后的礼仪,到叶家去迎娶她。他要给叶初棠一个最风光最令世间人艳羡的婚礼。
叶初棠惊讶,“明天?不用这么急吧?”
“不急了,已经六年了。放心,我都备好了,绝不会让你失望。”
萧晏又亲了一下叶初棠的脸颊才离开。
秦路在一大早就已经提点好了整个静心苑的仆人。
谁要是敢擅自向叶初棠透露皇帝的身份,坏了陛下给叶娘子的惊喜,谁就会获得本人及其全家人头落地的惊喜大奖赏。
这些被提点仆人之中,也包含熙春。
整个静心苑如今安排进了三十多名乔装的侍卫进行监视。
皇帝陛下的命令,谁敢忤逆?就算她们真心效忠于叶娘子,自己愿意舍命,家人的命难道也不要了?尤其这位新帝是出了名的手段狠厉,杀伐果断。倘若他金口玉言示下,绝不留半点余地。
所以静心苑的仆人们只能乖乖听话,老实遵从吩咐。
熙春带着婢女将早饭端进屋的时候,叶初棠还在对着铜镜梳妆。
摆好早饭后,熙春就打发走了其她婢女,目光沉郁地看着叶初棠。
叶初棠透过镜子发现熙春一直盯着自己看,就对她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人是会变的嘛。以前我说我不想成婚,是因为一直没碰到合适的人,那些求娶我的人要么经不住考验,要么不够吸引我,我不想将就。
昨夜碰巧遇了事,又遇到了他,也算是种缘分吧。”
熙春防备地看向门窗等处,默默拿起木梳,给叶初棠慢慢地梳头。
“我看得出来,他不像其他男人那样会轻易变心,既然他六年来都这般念着我,以后必然都会听我的话,好拿捏。如果将来有朝一日他更加显贵了,还是免不了俗,像其他男人那样受不住诱惑,变了心,我跟他和离就是。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会念及我当年救助他的恩情,不会刻意为难我。”
熙春看着镜中聪明伶俐的娇人儿,几度欲言又止。
女郎呦,你说的这种情况,如果是其它身份确实是可以,唯独皇帝除外,偏偏他就是皇帝!
哪有皇帝娶了皇后,再将其休弃的道理?更没有皇帝在立了皇后之后,还任由其出宫玩乐!
“你怎么脸色这么沉,看起来有点不高兴?”
叶初棠扭头特意看一眼熙春,问她是不是病了。
熙春强颜欢笑:“没有,婢子好得很。可能事情发生得太快了,婢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是有点快,不过也有意外惊喜,开心快乐自在就好了嘛,不要想那么多了。”
面对自己最信任的贴身婢女,叶初棠从来不扭捏,直接道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难怪昌平郡主之前听说我不婚,笑我没体会到鱼和水的快乐。我现在体会到了,是很快乐,好像还有点上瘾。”
熙春伺候叶初棠这么多年,一直非常清楚叶初棠最喜欢什么,最忌讳什么。
她真的看不下去了,也忍不了。
熙春心里一横,就鼓起勇气问叶初棠:“女郎可想做皇后?”
“为什么问我这种蠢问题?我早就和你说过,宁做自在的鸡尾,也不做囚笼里的凤首,没有什么比自由更重要,我们女人不能轻易被男人圈地给限制了。”
“那女郎了可忍受得了未来夫君有三宫六院三千佳丽?”
“你怎么了?这种蠢问题你还要问几个?”
叶初棠不解地质问熙春。
“女郎,您还是快逃吧。”在确认过叶初棠的忌讳始终没变后,熙春扑通跪地,“他就是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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