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棠拿着竹板往王修珏的脸上打得正兴。
俗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
当你足够厌恶一个人时,实实在在地打他脸才最解气。
叶初棠乐不可支,忽听门被踹开,转头见萧晏现身在自己跟前。
他怎么来了?刚好找王修珏有事?
笑容僵在脸上,叶初棠慌了一下神儿,转念立刻想到自己现在正在乔装,是个长着胡子的陌生男人,萧晏应该认不出来她。
王修珏此人阴险无良,他可以瞒得过普通人,但绝不可能逃得过萧晏的眼。
既然大家都讨厌同一个人,嘿嘿……
“嘿,兄弟,你也跟我一样,来找他算账报仇的吧?”叶初棠嗓音粗糙,中气十足,跟她原本的甜音有迥然差异。
若不是对叶初棠有足够的了解,仅凭听她这声音,萧晏真会以为她是个纯正的男人。
哪儿学的口技,如此刁钻?
“嗯。”声音温凉。
叶初棠立刻从腰间抄出另一片竹板给萧晏,“一起打?”
萧晏接过竹板。
“咱们争取把左右脸打得肿得一般高。”
叶初棠话音刚落,就听见十分超级特别响亮的“啪”的一声。萧晏一板子打在了王修珏的右脸上,王修珏的嘴角当即渗出了血。
叶初棠震惊地看向萧晏。
萧晏目光淡淡轻扫一眼叶初棠,“有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您是皇帝老大,你想要他的命都合法,她哪儿敢有意见。
“你因何要教训他?”萧晏问。
“这厮行车,嫌我的羊挡路,杀了我十头羊!兄弟你呢,跟他有什么仇怨?”
“他觊觎我妻子。”
“……”
“那是挺过分的,呵呵。”叶初棠摸了摸鼻子。
啪!
萧晏又狠狠打了一下,王修珏嘴角渗出的血更多。
再多来两下,只怕王修珏会没命。
教训王修珏和杀死王修珏是两码事。如果王修珏死在这,整个王氏一族肯定不会罢休,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势力来竭力追查凶手,到那时候必然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那她就危险了,肯定会被列进嫌疑名单里。而且现在让王修珏带着清白的名声去死,未免太便宜他了。
见萧晏还要打第三下,叶初棠忙拦着。
“怎么,心疼了?”声冷如碎冰,透着寒意。
叶初棠听出他声音很不高兴,觉得萧晏真有可能现在直接要了王修珏的命。
“我心疼他干什么,我是担心你把人弄死了,得不偿失。王氏一族如今太厉害了,我等小屁民得罪不起,且忍一忍,日后必有机会。‘谨慎能捕千秋蝉,小心驶得万年船’呀。”1
“原来是心疼我。”萧晏突然轻笑,他揪住叶初棠的胡子,便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叶初棠惊得瞪圆眼,捋回自己的胡子,“兄弟你你你……好男风?”
“嗯。”萧晏应承,深邃难懂的眸子乍起兴味,“你变什么,我就好什么。”
叶初棠知道自己暴露了,也踹测到萧晏很可能是因为她才来了这里。
她故作呆懵地问他:“那变成屎呢,你要吃屎么?”
“你都甘愿为我堕落成屎了,我吃你又何妨。”
叶初棠:“……”
好好一句粗俗有味道的话,全被“甘愿为我”四个字给毁了。世风日下,皇帝吃屎,你能奈何?
“还装么?”萧晏伸手去扯了一下叶初棠的假胡子。
“哼。”叶初棠推开他的手,取来笔墨,在王修珏的左脸上画王八。
萧晏也取笔来,配合地在王修珏的右脸上画乌龟。
停笔之后,萧晏特意做了对比。
“你画的没有我精致,你那王八连眼睛都没有。”
“我没画完!”
叶初棠执笔沾了沾墨,在王八脑袋上狠狠点下两个点,又在王八的四条腿上每一个都添了四划。
“这是什么?”萧晏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