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董昭怀疑自己没听清楚。
“告官!”
滑稽!踏马的自己来这两个月了,第一次有人来县君这里是为了公务!告官找我有啥用,找张角啊!我说了能算的吗?
缓缓端起一碗水,面上带着嘲讽,自嘲开口。
“呵呵,真是奇闻了,我想做个尸位素裹的昏官都没机会?说说,是什么人来告官?”
“太平道二道首,张宝!”
噗!
。。。。。。。。。。。
董昭一溜小跑的赶到前堂,就看一人满脸怒容的站在堂下,身后还跟着十五六个黄巾力士,都对自己怒目而视!
心中惊惶,难不成这是要反了,拿自己祭旗?
“张兄,你我一向交好,何至于此啊!”
“哼!你为本县父母,我有不平,自然要来找你!”
董昭感觉膀胱一阵阵发紧,鼻头发酸。心中发狠,读书人的矜持不要也罢!
“张兄,有话好说,我做官也不过为了一碗饭吃。。。”
张宝有些不耐,挥手打断。
“怎么如此鸡婆,我来为我三弟报官,你到底管事不管?”
“额!”
董昭一个激灵,感觉好像和自己想象的有些出入。眼珠一转,压下心中惧意,轻声发问。
“哦?不知张兄所言为三弟报官,具体为何事?”
“哼!我弟张梁,前几日去中山国下曲阳拜访故友,不想竟然被当地一个豪绅给杀了!白天化日,朗朗乾坤,我大汉竟然还有如此骇人听闻之事!”
董昭腹诽不已,你踏马也配提大汉。。。死了活该!
“可我一介平民,却是束手无策!只能来找县君大人为草民做主了!”
说完,张宝就瞪着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董昭。
董昭心里一万个草泥马,闹抽吧这是。。。你踏马不是来逗我玩的吧?
无奈下,只能也看着张宝,两眼一翻,那意思很明显:你不是束手无策,你有!
张宝眼中情绪复杂,有悲哀,有怒意,还有无奈。最后缓缓摇了摇头:我没有!
董昭心思敏捷,只是稍微一想,就大概猜了个差不多。
估计是对方也有些势力,要想动对方,人少了不行。可人多了也不行,原住民任意攻伐这是要被视作造反的!
很明显,张角还没准备好造反,所以才想到了让自己从官面上去做。
还真差不多!
张宝自从得知了张梁被害的消息之后,就点了五千道徒,想要去报仇,出发前被听到消息的张角拦了下来。
虽然张角也很愤恨,可起事的时间越来越近,还有诸多准备工作没有做好,此时实在不适合大动干戈,打草惊蛇。
便强令劝下,说等起事后再去报仇,一个没有官身的小豪强而已,到时举手可灭。
张宝也不是没有脑子的蠢货,只能听命。可他自小与三弟最为要好,此时人说没就没了,怎么想都咽不下这口气,便想到了董昭!
“可知对方来头?可有官身?”
张宝还真不太清楚,传递消息最快的是异人,可他手下不知为何从来没有异人来投,大多还对太平道嗤之以鼻。张梁身死的消息,都是曲阳道徒来报才得知的。
“只知对方是曲阳人姓张名言,在当地颇有势力。具体消息已经派人再去打探了,估计要晚一些才有消息。”
“这。。。”
董昭脑子快速运转,不是想怎么帮忙,而是看有没有机会借此脱身!
赵宝看对方“这”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了,气恼不已,连声逼问。
董昭一时间也想不到好的对策,只能先好声安抚下来,让对方有了确切消息之后再来,同时他也有书信送到去到县衙处打探,这才安抚住张宝。
将张宝客客气气的送出县衙,董昭才长出了一口气,又急匆匆返回后宅苦思冥想。
大半个时辰,才眼睛一亮,猛锤手掌,有了!
“我预估本月内,太平道必反。我可以以捉拿罪犯张言的名义,驻军在外,反复拖延;如此一来若朝廷责难我疏忽,我则有理有据;张角也不会为此生疑!待到太平道造反,我摇身一变还可以就地平叛。”
又琢磨了一阵,感觉没有什么疏漏,便叫人唤来掌管军事的县尉。
县尉叫郑盛,并不是自己心腹,自然不可能明着说,只说外出辑盗,要带走县里的兵员,让其留守巨鹿。
郑盛不愿,明里暗里的想陪着县君大人鞍前马后。董昭暗叹谁也不傻,但说什么也不愿意让他跟着自己。
县尉也来的话,手下军士听谁的?谁知道你是不是投靠了太平道,故意诈自己呢?
只能严词拒绝,郑盛无奈出门,领命而去集合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