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终究会让人轻视几分,所以,对于洛言的话,郭开信了六七分,剩下的几分则是高看洛言。
……
就在洛言和郭开互相述说苦水的时候。
司马尚却是被拦在了宫殿门口,因为赵王并未直接放他进入,让他在外稍等片刻。
此刻,宫殿之中。
赵王偃一个哆嗦,脸色也是浮现出一抹异样的潮红,呼吸也是越发沉重了起来,同时眼中的神采也是萎靡了许多,仿佛生命火焰随着这一哆嗦,越发虚弱了。
换做洛言在此,估计可以理解赵王偃。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所以。
人只能用有限的精力却处理有限的人和事。
“大王~”
倡姬轻咬着嘴唇,妩媚的眸子似乎含着雾气,不满的对着赵王偃娇嗔道,似乎对赵王偃草草了事表示不满。
她还没开始,这就结束了?!
赵王偃板着一张脸,沉声的说道:“寡人都说了这段时日身体不适,行了,你先下去,寡人还要处理一些政务。”
“谁让大王身躯这般魁梧,妾身哪里受得住……”
倡姬口是心非的说道,声音轻柔的嗔道。
赵王偃喉结滚动了一下,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也知道自己如今的状态,太医都让他戒女色,以养身为主,可倡姬实在不安分,令人欲罢不能,其中滋味也许只有韩王可以与其讨论一二。
“行了,下去吧,司马胜已经在殿外恭候了。”
赵王偃催促道。
“妾身先行告退,大王,你快一点啊~”
倡姬起身行礼,抿了抿红唇,诱人无比的说道,旋即扭动着水蛇腰,在赵王偃的注视下缓缓远去。
那极美的身段当真印证了红颜祸水四个字。
“呼~”
赵王偃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躁动却又不动的身体,随后让内侍将司马尚叫进来。
片刻之后,司马尚便是入殿了。
“末将拜见大王!”
司马尚恭敬的对着赵王偃行礼,无论赵王偃干过多少糊涂事,但那也是赵国的王,名正言顺的大王。
忠君爱国,这是没个将领都有的观点。
赵王偃抬了抬手,道:“说,何事。”
“上将军传信,北境去年军饷尚未补足,希望大王尽快派人送去。”
司马尚拱手说道。
北境自然是李牧驻扎的北方,防线涉及胡人和燕国,统帅的兵马也有三十万之多,每年军饷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唯有当大王才知道,这大王当真不好当。
大王等于家长,干什么事情都要钱,手下们哪一个不需要张口吃饭,这些都需要用钱,尤其是军队。
李牧控制北方有一套,每年虽然节省了一部分军费,可剩下的也需要赵王补足。
说实话,有时候赵王偃也有些担心李牧军权过大,想要打压一番,这军饷便是一部分,若不是他示意,郭开岂敢搞这一类的小动作。
好吧,赵王偃自认为自己很了解郭开,实则他低估了郭开的性格和胆量。
“此事你去找相国协商便是,何须来问寡人。”
赵王偃打起了马虎眼,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北境已经多年不打仗了,可每年军饷却是没有减少过,他岂能没有想法。
有这钱,培养自己的心腹不好吗?
李牧在北境拉起来的军队终究是李牧拉起来的,赵王偃若说心里没有疙瘩,那无疑是不可能的。
李牧是名将不错,可对方忠的是赵国,而不是他赵王偃。
这一点,赵王偃很清楚。
甚至朝堂上,许多人都是这样子,这也是赵王偃重用郭开的原因,他需要自己人,一个自己用的放心的自己人。
郭开,舍他其谁!
“大王当真不知,此事便是那郭开从中作梗!”
司马尚有些忍耐不住,沉声的说道。
“郭开岂敢如此。”
赵王偃却是无条件信任郭开,面色一缓,道:“你也不要急,这些年赵国也很艰难,北境战事并不吃紧,这军饷扣下一部分也是为了填补其他地方,此事郭开已经和寡人详细说过了,你也无需为难他。”
大王果然知道!
司马尚顿时沉默了,李牧在信中说的不错,此事本就是赵王偃默认的,不然郭开岂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扣下那么一大笔军费。
只是此事让他心里有些发毛。
一而再再而三,若不是李牧在北境有足够的威信,北境的赵军说不得要闹事了。
“若无事,便下去吧。”
赵王偃摆了摆手,他现在虚得很,没心情和司马尚继续聊这个话题。
“大王,不知秦国栎阳侯出使赵国,所为何事?”
司马尚询问道。
赵王偃闻言,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容:“此子代表秦国,想要重修秦赵两国之盟。”
“秦赵两国之盟?”
司马尚闻言,眼神动了动,觉得此事有些离谱。
秦国和赵国之间的盟约就像一张废纸,今天签了,明天就可以直接撕毁,根本没人在意这玩意。
秦赵两国的仇恨是只言片语就能说完的吗?
“此事寡人自有定夺,他那边自有郭开安排,你这边加紧操练新军,韩国的前车之鉴你应该也看到了,寡人可不想赵国步了韩国的后尘。”
赵王偃沉声的说道。
司马尚家族世代为赵国将,忠诚方面无需担心。
“诺!”
司马尚拱手应道,不再多言,也没话说了。
。。。。。。。。。
另一边。
洛言正坐着郭开的马车,缓缓停在了一处楼阁前方。
高大的楼阁装饰的极为精美,突出一个富丽堂皇,一看就是寻常之人可以入内的地方。
“栎阳侯,此处便是赵国的云亭阁,其内舞姬云梦精通琴棋书画,她的一支赵舞更是名满整个邯郸,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郭开为洛言介绍了起来。
洛言看着眼前这楼阁,突然很想问一句:大白天的,开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