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柏路右侧是火葬场。
左侧则是一片葡萄园,不过现在是寒冬时节,没有葡萄,只能看见庄园里满是皑皑白雪。
“停车!”
袁爷让车停下,闭上眼,闭幕眼神。
车外冰天雪地,车内寂静无声,如此气氛让人不寒而栗,虎哥无法控制双腿颤抖,难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袁爷要在这里结果了自己?越想越害怕,在这处葡萄园里,地面究竟洒了多少血,没人能说的清楚。
这里解决完,找个火葬场不忙的时候,偷偷丢炉子里,相当于人间蒸发。
足足十分钟。
虎哥全身被汗水浸透。
正在这时。
身后又传来汽车声,虎哥猛然回头看去,当看到车,全身顿时变的僵硬,眼里写满诧异,如果来的是一台捷达、面包车,他都想好求饶的台词,可来的车显然不是。
而是一台落地价超过五十万的丰田皇冠,千禧皇冠。
他认识这台车……
收回目光,谨慎道:“袁爷,来车了!”
袁爷闻言,缓缓睁开眼,说了一句等我,然后推门下车,慢步走到后方的千禧皇冠上,开门坐到后排,在他坐上去的一刻,司机走下车。
这司机,丁闯见过。
而车的主人,丁闯也见过。
正是当初在网吧门口打着路过名义的不怒自威中年。
“玲玲被人带走了!”袁爷上车,没有任何废话,开篇点题,紧接着又道:“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不能有任何意外。”
顿了顿又道:“如果她出现任何意外,我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
坐在另一侧的中年抬手点了支烟,慢慢吸着,脸色深沉、双眸深邃,与那天和丁闯在一起时的谈笑风生,判若两人。
吸了半只烟,这才云淡风情问道:“知道为什么帮助你提前出来,让你对付赵山青么?”
话不多。
却让袁爷心里咯噔一声。
事实上,他对赵山青有恨,也是不死不休,但还没达到出来之后,第一时间都要弄死他,让赵山青都过不去年的程度,之所以这样做,都是因为旁边的…….中年。
他的指使!
当然,作为条件,是让他在年前出来。
如若不然,正如许晴所说那样,要等到正月十五之后。
而此时此刻,他能提“提前出来”是不是敲打?
袁爷在监狱这几年,正好赶上外面“严厉打击”看到很多老炮一个接着一个进来,深受震撼,他不固执,反而非常开明,知道人拗不过势。
更知道,当年的一套放在现在玩不开,想要前行,得靠着眼前的中年。
中年又吸了口烟,又道:“有些人,对他好的时间久了,他就会认为理所应当,进而要坐在一张饭桌上吃饭,分不清主次,很可耻,这种行为要坚决抵制,我能给他饭,但他不能主动要饭,敢张嘴,我就能让他永远闭嘴!”
袁爷听到这,身体一颤,很明显是在敲打自己。
中年继续道:“为了防止以后再有人要上桌吃饭,所以就不养人了,养条狗,老话说得好:狗比人忠诚,但我不希望,一条狗刚开始养,就反口咬主人,明白嘛?”
话音落下。
袁爷身体也开始颤,倒不是怕,而是气,放在没进监狱之前,旁边的中年就是个弟弟,往他脸上吐口痰,他都得用嘴借着。
可是,时代变了!
说自己是狗,没办法反驳。
“明白!”袁爷最终还是点点头。
中年缓缓转过头,沉吟片刻道:“我也有女儿,能理解你的心情,但做事之前要擦亮眼睛,热武器,任何时候不要动。”
他在来之前已经查出在医院一切,两方对峙,他也听的胆战心惊,一旦差枪走火,自己也无能为力。
“知道了。”袁爷再次点头。
中年把剩下的短短一截烟头递给袁爷。
袁爷见状,接过来,一言不发走下车扔掉。
而司机见他下车,快速走上车,离开。
袁爷目送皇冠离去,这才把烟头扔掉,重新走上捷达。
“袁爷,他……”
虎哥有很多话想问,毕竟那台车里做的人是另一条路,理论上而言与袁爷不可能有交集,倒是听说与赵山青关系很好,可看到他脸色难看,后面的话也就憋回去。
“不是他!”
袁爷嘴里缓缓说出三个字,原本以为中年责怪自己办事不利,抓住赵玲玲威胁,可当再次看到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狭隘了,他完全没必要抓赵玲玲。
顿了顿,命令道:“把全市可能抓玲玲的人,全找一遍……记住,不能动热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