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病房内。
光头佬趴在病床上,穿着病号服,隐约间能注意到病号服下的大腿,略显臃肿,有刀伤过后的肿胀,也有纱布。
被捅伤大腿听着很吓人,实则在没有伤及到神经和静脉的情况下,只能解释成小伤,处理起来也很简单,消炎、缝合、包扎。
但这种伤有个特点,会造成行动不便,对生活造成极大困难。
所以成为很多老油条的处理方式。
他面前,米勒三人坐在轮椅上,耷拉着脑袋,剩下几人站在旁边,同样垂头丧气。
直到现在,终于弄明白丁闯根本没有道歉,更不会来道歉,光头佬根本没勇气找人家,一切不过是糊弄自己的手段罢了。
只是谁都不敢提。
病房内气氛沉闷的吓人。
“咣当!”
房门突然被粗暴踹开,声音巨大,震耳欲聋,把所有人都吓的身体一颤,同时向门口看去。
就看门口走进一名穿着西装,梳着背头,脚上皮鞋擦的锃亮的中年。
“郑总……”
“郑总……”
来人正是心生会所老板,郑闲。
他们看见赶紧打招呼。
光头佬见状,艰难从床上爬起,脸色极其尴尬,也打招呼道:“郑总。”
郑闲黑着脸,没搭理这些鸭鸭,径直走到光头佬身前。
“啪。”
出乎所有人预料,毫无征兆抬手一巴掌打在光头佬脸上,沉声质问:“昨天怎么说的?让你妥善处理?这就是处理结果?丁闯人没事,你进医院了?”
光头佬被打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心中也很憋屈,扪心自问,自己的处理办法并没有错,权衡各方面利益之后采取的措施,我已经这样,见面不关心,反倒当众打脸,教训儿子也不能这样。
奈何要端他的饭碗,不敢反驳。
米勒几人更是被吓的噤若寒蝉,身为心生会所的一员,对这位老板太清楚,在会所里谁与他打招呼,他可能不记得,但要是穿工装,见到他没打招呼,就是问题,最轻处罚是重新走一遍打招呼。
遇到他心情不好,打一巴掌都有可能。
当然,光头佬被打还是第一次看到。
更是提起十二分精神。
“说话!”郑闲暴喝一声:“我想知道心生会所没给你什么?我哪里亏欠你了?竟然被一个小孩给送到医院,你让我的脸往哪放,心生会所的脸往哪放?这点小事处理不明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光头佬还保持着要起身的姿势,双手支撑床面,膝盖和小腿支撑床面,看起来像是跪在床上。
闷声道:“对不起郑总,这次是我给你丢人,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还想下一次/现在就想让你滚蛋!”郑闲仍然很暴躁:“和你说过多少遍,遇到事情不用怕、不用慌,我就是你的靠山,哪怕把天捅个窟窿,由我来扛,可你倒好,除了丢人,还有什么?”
米勒几人想补充,光头佬刚才还骗我们说丁闯道歉,话到嘴边又咽回去,虽说他不敢让丁闯的道歉,却能对付自己。
“对不起郑总,您消消气,是我不对,辜负您的栽培。”光头佬依然沉声道歉,表现的像是虚心认错小猫咪。
郑闲深吸一口气,像是缓和一点,终于步入正题:“与丁闯怎么谈的?他知不知道你是我的人?”
想着以自己在海连的名声,一定会起到威慑作用,丁闯知道了还敢有动作?
“郑……”光头佬想说事情可能有蹊跷,如果说米勒三人是因为“女朋友”嘤嘤嘤受不了,再次报复,可自己并没有招惹他,今天遇到就差给他跪下,完全没必要动自己。
应该是暗中有人故意拱火。
但又不想说了,他凭什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打自己?
“他知道,今天去的时候唐红也在,与光头刘在一起那个夜色红姐,最初想法是道歉和赔偿,可是他们不同意,我就说这是你的意思。”
郑闲忍不住问道:“然后呢,提我,丁闯说什么了?”
米勒几人也竖起耳朵听,在他们眼中,郑闲就是最大的老板,海连大人物。
“他说,提谁都不管用,再敢提让我出不去美味斋,最后……最后逼我道歉,才走出美味斋!”
说的是事实,只是带有很明显的主观情绪。
米勒几人一阵错愕,不可思议的看向郑闲,丁闯真敢这样说?
“放屁,他真是这么说的?”郑闲脸色通红,觉得被羞辱了,被赤裸裸的羞辱。
出道这么多年。
最开始当过一段时间弟弟。
但在两次“严厉打击”之后,就是海连资格最老、名声最大的混混。
就目前的海连现状而言,辈分比自己老的、没自己有钱,比自己有钱的,根本不是这条道上的。
应该是当之无愧第一人!
丁闯竟然敢忤逆?
光头佬点点头:“可能是年少轻狂,其实,现场说的话比这个还过分,郑总,他脾气又臭又硬。”
让他去对付丁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