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浩宇等大姐前脚一走,后脚就叫来了一伙人,将他的房子拆了,拆得不剩一根木头,将那些木板木柱,木梁还有一些铺盖统统丢在一个空旷的地方,一把火给点了,烧得只剩下灰烬,这家伙为了对付姐姐,竟然发神经将自己的房子拆了,然后一把火给烧了!
不知道他是给姐姐断后路,还是给他自己断后路。为了让姐姐死心,他做出这等缺德的事来。
吴美美跟着妈妈来到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坳里,老远看到妈妈的房子已经倾倒了,而且破败不堪,走近一看,那些倾倒的残垣断壁,已经腐烂得面目全非。用棍子一捅,就从烂木头这边捅到那边,棍子一拉出来,就现出一个比棍子大的窟窿来。
屋子四周早就长满了一些杂草,听到响声,那破败不堪的屋子里顿时钻出一些老鼠来,四散逃窜。
再看看四周的果园,果树也被虫啃得树干都成了空洞,有些枝丫已经枯萎了,没了树叶的枯木依然挺在那里,不甘心倾倒下来。还有一些顽强活下来的果树,绿叶茂盛,依然挂上了青涩的果子,枝叶间依然吐露着芬芳。
小欣欣看着妈妈一捅一个窟窿的残垣断壁,一脸好奇的问:
“妈妈,外婆,这地方还能住人吗?都成了老鼠的窝了,这,一捅一个窟窿的!看着害怕!我不敢住,妈妈!”
吴美美叹息一声,正想说什么,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噼噼啪啪的声音,爬上屋前的高坡上,往发出声响的地方一望,发现弟弟的房子四周围满了人,他们正在用撬棍拆着房子,不是说明天是黄道吉日吗?怎么今天就拆了,这吴浩宇在搞什么鬼?
此刻妈妈也不慌不忙的爬上了高坡,看着眼前的一切,叹息一声,说: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家伙根本不是人,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我们都已经走了,他还拆掉自己的房子,这他妈的,还是人吗?”
吴美美真想不到弟弟弟媳都是这样的人,处处针对自己,更离谱的是小弟,为了不让自己住,竟然把自己的房子拆了!禁不住问妈妈:
“浩宇不是说明天是黄道吉日,怎么今天就把房子拆了?这是为何?妈,你房子塌了,他是很清楚的,如果你的房子没倒,他是不会拆的,竟因为你的房子塌了,他才拆自己的房子,目的就是想把我们这一家赶走,包挂爸妈你们两!他这样做出于什么目的?是要赶尽杀绝吗?是我害了他们,他们要这样对我?”
六岁的小欣欣看着妈妈伤心难过的样子,就指着村后那座塔,安慰道:
“妈妈,你别难过,没地方住,我们就住前面那个塔吧,那塔没有人住!”
吴美美一听小欣欣的话,禁不住抬头往那座塔一看,只见那塔还岿然不动的矗立在吴家村后,小时候是这个样子,现在依然还是这个样子,吴家塔村,就是因为这个白塔出名,而取名吴家塔的。
妈妈冼馨怡也禁不住抬头看了看那白塔,笑笑说:
“傻孩子,那塔是标志物,没有多宽,不能住人的,假如能住人,可水从哪里来,从山顶走到山脚下,才有一个水库,看上去山不高,可是走起路来,却要两个小时!而且是山顶,不能住人,打雷的时候,容易遭雷击!”
小欣欣一听外婆的话,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叹息一声回:
“外婆,那大舅家不给住,小舅家也不给住,外婆的房子又塌了,也不能住,现在看到那白塔也不能住,你说我们住到哪里去呀?难道要住露天地吗?”
公孙仨正说着话,高坡上爬上来一个老妇人,仔细一看正是刘婶,她什么都没说,看着吴浩宇的家被人拆得七零八落的!禁不住摇摇头,叹息着说道:
“这个死懒巴懒的人,哪有什么好心肠,我看他的末日也很快就要降临了!好好的房子宁愿拆了,也不给姐姐住,姐姐在她结婚时给了他六万的彩礼钱,他早就忘记了?美美呀!这家伙一定会遭报应的!”
吴美美转头看了看是刘婶,就说:
“刘婶,你听说过吴浩宇几个月前说拆老房建新房的事吗?”
她要搞清楚弟弟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刘婶立马就回:
“他什么时候说拆旧房建新房了,就算建新房,也不可能再建到这山坳里来,建新房的都往村大路旁去了,要不就在镇里建房,谁还傻到往山坳里建房子呀?这不是睁着眼睛瞎扯蛋吗?把你们当傻子看······”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吴浩宇往拆下的房子废材上点了一把火,不一会儿,就浓烟滚滚,从堆得跟山一样高的顶上蹿起一个大火苗,顷刻间火苗越燃越旺,一阵微风吹过,火苗卷着旋风,燃烧得更欢更快!那么大一堆木材,不到两个小时就燃烧成了灰烬。
看着烧红了半边天的火焰,吴美美的心在滴着血,不是因为吴浩宇烧了那座破房子而难过,而是因为吴浩宇的做法,让她不能容忍,这家伙太不是人了,自己不住,也不让她住,姐哪里对不起他了?她要做出这等无情无义的事来?
刘婶喟然长叹一声,然后说:
“丫头,别担心,还有刘婶呢?刘婶跟老头子两个人住,家里空着呢!你们先住我家,我儿子在镇里建了房子,他们不回家住,住我家没问题!走吧!”
吴浩宇房子烧成灰烬的时候,吴正南回来了,他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为不小心着火了,快速跑过去一看才明白,原来这房子被人拆了,挪到空地上烧了的,看到这样顿时火了,想骂人,却不见一个人影!他只好忍气吞声的回自己的家看看。
走到家门前的山坳口的高坡边,看到老婆子和女儿外孙女还有刘婶在说着什么。于是就喊道:
“刘婶,你怎么来了?”
刘婶就答:
“哎呀,你家吴浩宇叫那么多人拆房,搞得噼里啪啦的,动作那么大,就只好来你家的高坡上看看什么情况,哎呀!这家伙,居然点火烧了自己的家,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怎么说才好!现在吴老哥子,你没房子住了,自己的房子也塌了,你接下来怎么办?”
吴正南叹息一声回:
“还能怎么办?拆掉老房重建呗!总不能住露天地下吧?”
老婆子禁不住问:
“老头子,你说得倒轻巧,这房子都烂完了,拿什么重建,重建一座房的话,还不如去大路边建一座新房,三间小平房,也花不了几个钱!”
吴美美听了爸爸的话,就开始担忧了,这一回来就建房,建好了又能住几年,孩子们又出去打工了,这有意义吗?还有,现在回来,一切开资都要钱,孩子读书,住的用的,连铺盖都要买,处处要花钱,这五万花不了几年就完了!假如建一座三间平房的话,又去了一万块,花去一些生活用品,只剩下三万多。
这三万多能用多久呀?一家五口,吃喝拉撒用,孩子读书,一个月省着用也差不多八百块,一年就差不多一万,三年三万就见底了,三年后没有积蓄的话,该怎么办?
吴正南看出了女儿的担忧之色,安慰道:
“丫头,你担心什么呀!有爸在呢!爸出去打几场猎就足够家里用了,别担心,爸还没有老!刘婶我那把猎枪放在你家,你家老头子替我保管好了吗?等房子弄好了,我跟你家李老头打猎去!”
刘婶的老公原来是吴正南打猎时的老搭档,怪不得关系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