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是秋收季节,吴正南忙于打理他承包的茶叶林和水库养殖,而吴浩宇和吴浩然也都不在家,吴浩然去了农场,吴浩宇调去内蒙古矿业公司进行改造去了,家里的劳动里严重缺失,因此大儿媳孙秀萍想叫公公帮帮她将稻子收回来。小儿媳田翠英也想叫公公帮帮忙,收割稻子。
可是都被吴正南拒绝了,理由是大儿媳没有人性,回家的第一天,在她家吃一顿饭都被无情的赶了出来,他不可能跟这样的人为伍,就算她的稻子烂在田间地头,他也不会管的。
拒绝小儿媳的理由是,她老公不是人,明明知道姐姐没地方住,还把自己空着不住的房子放一把火烧了,这样没有人性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想着赶走自己的姐姐,最后还设计陷阱害外甥女,这个畜生,就是披着人皮的狼,更不可能跟狼为伍。
大儿媳遭到拒绝后,言词凿凿的警告道:
“老东西,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整天抱着幻想过日子,等老了别找吴家孙子养老,爱死哪死哪去,吴美美是嫁出去的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她的子女姓王,不姓吴,老了不可能养外公外婆,你这老东西就等着,迟早有一天没有管没有养,死无葬身之地!”
小儿媳也发誓道:
“既然老东西这么绝情,那现在就可以脱离父子关系,今后老死不相往来,从此后,你是你,我是我,咱们谁也不欠谁的!还有儿子做的错,那是养子不教父之过,跟儿媳一点关系都没有,做老人的要看清自己,儿子的罪过,做父亲的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一味的执迷不悟,那就自食其果!今后有什么不测风云,就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个老东西!”
小儿媳的话说得似乎还有一些道理,这让冼馨怡有些动摇了,当初她不那么护犊子,小儿子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步,于是主动找到小儿媳说:
“翠英呀,都是娘不好,小时候你爸爸打浩宇,都是娘护着不让打,后来他不做事,你爸提出来跟他分家,我不肯,儿子这么懒,生怕儿子饿死,都是我做了一些蠢事!一直把浩宇当成宝,可是这个宝最终却酿成了大错,害得姐姐那样,落魄到娘家来!这些事跟老头子无关,要怪你怪我好了!”
田翠英见婆婆主动来认错了,她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她是长辈,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于是就说:
“婆婆,我没有怪你,我也不知道是你这么纵容儿子的,你看看,现在浩宇要做十年多的牢,你不觉得有些过分?你说,做大姐的为什么那么狠心,就不做出一点点让步,实际上浩宇也没多大的过错,虽然挖了坑让外甥女掉进坑里,但没有造成实际性的伤害,也不用判八年,你觉得呢?”
冼馨怡觉得这个问题有些让人头疼,于是就说:
“翠英,当时我也不在法庭上,不知道什么情况!浩宇说了些什么,才导致判这么重的刑,再说,我们也不懂法律,不好做出什么评价!判刑的事,那是法官的事,跟我们没关系!跟你姐也没关系!你说呢?”
田翠英一听就不淡定了,马上就不高兴了,板着一副粽子脸回:
“婆婆,你这话说得,把我当蠢子似的,法庭上判刑,是根据当时人的意愿,如果当事人不愿意谅解对方,那对方的刑期就会被判重一些,比如说故意伤人罪,根据情节轻重来判,轻者三年,重者五年,如果当事人把情节说得比较严重,那就是判五年,你懂不懂?这浩宇的情况就是那样,他姐把事情说得很严重,所以被判了八年!”
冼馨怡哪知道这些呀,从没犯过法,甚至法院的大门朝那边开都不知道,她有些茫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候,她后悔背着老头子来这里了!但为了不让女儿难堪,只好说:
“不会的,他姐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你搞错了,再说法官跟美美又不熟,不会偏袒美美这一边的!你说的话没道理,不符合逻辑!算了,不说了,就当我没有来过,什么都不知道,我走了!”
此刻才知道,自己贸贸然的来,被对方算计了,但又不知道怎么辩驳。田翠英的话,令冼馨怡不自觉的打了个寒蝉,浑身都不舒服了,打着哆嗦,一步一步的离开了。
田翠英看着婆婆的背影笑了,还不等她走远,就说:
“婆婆毕竟是婆婆,不是自己的亲妈!所以还是偏向自己女儿一方的,女儿是你亲生的,所以跟你亲!我知道你不会帮我打稻子的,大不了,我花几个钱雇人打,没什么关系的!对了,以后我的自留地你就别种菜了,我自己种,种出的青菜都喂姓王的了,还不如喂狗的好!狗吃了还会摇尾巴,姓王的就是个扫把星,来我们这里把霉运也带过来了,害得我们家霉运连连!还是叫她们早点滚蛋的好!”
冼馨怡没经过老头子的同意,就偷偷去跟小儿媳示好,这已经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这样一来,家庭矛盾不但得不到缓和,甚至还要升级。刚才小儿媳的话说出来,就已经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如果回答得不妥,那就把女儿跟小儿子的矛盾提升一个台阶。
冼馨怡这才知道自己错了,不该干的却偏偏去干,不但得不到好,还要加重矛盾。她哪敢回话,三步并作两步落荒而逃,从此看着小儿媳就躲着走。
田翠英跟婆婆的对话,被她的大儿子吴晓光和孙秀萍的两个儿子吴晓夏吴晓秋也听到了,吴晓夏跟吴晓光差不多大,吴晓秋小一岁,吴晓夏就说:
“晓光,晓秋你们刚才也听到了,王越欣一家来我们这里,让我们家都没有了爸爸,我爸爸跟我妈妈离婚了,成了别人家的男人,晓光,你爸爸被抓了,进了监狱,等你爸爸出狱,我们都大了,你八岁多,到时你爸爸回来你就差不多二十了,这十来年,家里没有劳力,这日子怎么过呀?”
还不等吴晓光说话,吴晓秋就说:
“哥,刚才婶婶说了,王越欣就是个扫把星,叫她滚蛋,她一来就让我们家霉运连连,倒霉透顶,我们总不能让她就这么安静的呆在我们这里,得想办法赶她走呀?”
吴晓光眨巴着眼问:
“傻小子,你别做傻事,我爸爸什么下场你没看见?打人是犯法的,会坐牢的,懂吗?”
“谁说我打人了?就算打人,我们是小孩,她又能把我咋的?我们总不能忍气吞声,看着咱们的爸爸离我们而去,而不闻不问,咱们总得讨个说法吧!你们说呢?”吴晓秋也眨巴着眼回道。
吴晓夏看着两人狡黠的笑了笑,就说:
“你们知不知道,秋季后的山鳅(黄色的小蜥蜴),出来觅食很不容易,我们每人去捉一些小土蛙,去山鳅经常出没的山坡下吊山鳅,吊回来的山鳅,偷偷放进王越欣的文具盒里,吓唬吓唬她,到时吓得她反着白眼,哇地一声不省人事,吓死那个城巴佬!”
“哈哈哈哈哈······”三人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笑毕,三人击掌发誓:
“我们三人,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赶走王越欣一家,如违此约,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