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这样不对,很蠢。别人在连续不停说话的时候,你突然打断会使得谈话前后都脱节,对谈话气氛没好处。我们能往下谈,靠的就是气氛。您得学会自然的过度到想谈的话题上。”
“好吧,您继续吧,我洗耳恭听。”萧子山想,他这是要操纵谈话。
“这就对了。您不大聪明,但是您有智慧,比某些有聪明而无智慧的人要强得多。”辛无最说,“谈谈您从前的工作吧。”
“千篇一律的无聊工作。每天早晨开会,然后出去巡店,谈促销,然后回办公室做报表。”
“那您为什么不跳槽呢。”
“换工作很难,而且选择的余地也不大。”
“显然您对自己的能力没有信心,实际上你也的确没有什么跳槽的实力,所以才会满足于现有的工作――起码它看起来还算体面,是么?”
“大致如此。”萧子山并不回避。
“不错,你能坦然的面对自己的弱点。”辛无最点了点头,“好吧,我的要求很简单,换个环境。”
“请你说详细一些。”
“我对待在这个监狱里当人肉计算机感到厌烦了。我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萧子山点头:“我理解你的感受。”
“不,你不会理解的,因为你没有感受到。”辛无最仰面朝天,吐出一口青色的烟雾,“这二年多来,我过得是一种隐居生活――当然是被迫的。”
“没有任何限制你行动的命令除了禁止你接触――”
“别告诉我警卫室里的二位装备着手铐和警棍的大个子士兵是来保卫我的人身安全的。”
“从某种意义上说,可以这么认为。”萧子山说,“萨琳娜的记忆力很好。”
辛无最的脸抽搐了一下,无声的动了动嘴唇,萧子山不懂唇语,不过他还是读出了这个词:“婊子。”
他继续说道:“你别糊弄我。我的要求很简单:换一个能经常见到其他元老的工作。别再有人时刻‘温柔的注视’我……”
“这我做不到。”萧子山一口回绝。
“你做得到,因为你才是具体执行政策的人,不是吗?别推脱什么政治保卫局,内卫的工作一贯是由你负责的。”
“不可能。”萧子山摇头,“我可以给你一些活动上的方便,但是原则性的问题是不能谈判的。”
“这太遗憾了。”辛无最摇着头,仰面朝天的抽着雪茄,不再看萧子山了。
“好吧,你是在用你的名声和我喜欢的女人在威胁我做出交换。”萧子山说,“不过你提到的警卫提醒了我:锁链的钥匙在我手里。这几年来你没能挣脱锁链,只要我不给你打开,再过二十年你也不能挣脱――而且你提醒了我你有多危险,接下来我会一直注视着锁链,看它有没有生锈。”
“你对自己能永远身居高位有这么大的信心?”
萧子山喝完了瓶子里的水:“你的提案我已经回应了,现在你回答我的提议吧。咱们看看还有没有成交的可能。”
辛无最没有答话,良久之后他才说:“在我回答你感兴趣的问题之前,先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好。”
“你怎么会突然想到来这里找我的?”
“这是我的工作……”
“你又在撒谎了――在这里二年多时间里,除了偶然出现的财政口的元老,从来没有任何人来找过我。你我还是开诚布公吧:我这里没有录音机,没有录音笔,也没有摄影机或者智能手机――这些东西都被你们‘以元老院的名义’给‘征收’了。”
“好吧,确切的说,有人提议让你做某些工作。对此我感到很不放心,需要亲自来确认一下。”
“确认的结果呢?”
“很显然,不太适合。”萧子山内心已经做出了否决的决定――这个人太危险了。
“这你就错了。”辛无最叹了口气,“我先告诉你一件事:从上周到现在,除了你之外居然还有二位元老来找过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