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随着囚牢的铁门倒下,披头散发,浑身血污的卫庄迈着蹒跚的脚步自其中缓缓走出,浑身都透露着暴虐的气息,宛如恶鬼一般。
在其身后,一名狱卒已经倒在了地上,满脸惊惧,脖子呈现不规则的扭曲状,显然是被人用蛮力捏断了脖子。
“快来人,有人越狱!”
随着一声惊怒声,无数狱卒奔跑的声音自通道传了过来,大量手执武器的狱卒结阵包围而来。
卫庄闹出来的动静并不小,而他也没有隐藏踪迹,偷偷摸摸逃跑的想法,所以刚刚走出囚门便被发现了,对此,他只是冷漠的抬起头,森冷的目光宛如嗜血的野兽,只是眼神,便吓得不少狱卒停下了脚步,惊恐万分。
那眼神太过恐怖,根本不似人类该有的眼睛。
“后退者斩!”
一名小队长怒喝了一声,同时也认出了卫庄这一号犯人,开口提醒道:“他是三公子关押在此的犯人,绝对不能有失!”
“田琪,韩宇……”
听到对方的话语,卫庄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脑海之中顿时浮现出了两道身影,那两个将他陷入死地的家伙。
尤其是齐国三公子田琪,他的鲨齿便在对方的手中。
对于一个剑客而言,佩剑被夺,乃是奇耻大辱,何况对方给他造成的伤害远不止这些。
“这笔账慢慢算,今日,姑且先收一些利息。”
卫庄露出了一抹冰冷的笑意,脚步虽然蹒跚,却格外的坚定,一步一步的向着狱卒走去。
“此人被关押在此处半载,早就精疲力尽,连站都站不稳了,无需畏惧,杀!”
小队长再次激励了一声,顿时拔出腰间长剑,示意所有人冲上去。
闻言,众人也是看到卫庄蹒跚的脚步,顿时心中一定,开始对着卫庄冲杀而来。
卫庄的眼神却没有丝毫波澜,甚至压根就没有将眼前这群狱卒放在眼中,犹如虎入羊群,开始屠戮,简单且粗暴的招式,招招毙命,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很快,便只剩下一名狱卒队长,瘫坐在地上。
“你恐惧的眼神,很不错。”
卫庄俯瞰着狱卒队长,冷漠的说了一句,旋即一剑抹过对方的脖颈,一步一步向着通道外走去。
噬牙狱很奇特,想要出去得在适当的时间才可以。
除此之外,也可以直接杀出去。
总有人会知道出口在哪里。
不过在此之前,卫庄打算先在噬牙狱之中找寻一些帮手,一些能成为他手中利器的帮手,流沙已经不复存在了,他要做的事情很多,这噬牙狱之中关押的囚犯正合适。
至于他们是否是穷凶极恶的罪犯,卫庄并不在意,他有把握压服所有人。
道德规矩。
来此走过一趟的卫庄已经明白了这世界的肮脏,人心的黑暗,这世上永远不缺少这些野心家,为了权柄利益抛弃一切,哪怕是出卖自己的国家和灵魂。
只有到死的时候,他们才会明白,恐惧是什么。
……
很快,这座噬牙狱中的犯人都被卫庄放出来了。
卫庄冷漠的看着所有人,平静的说道:“我不需要废物,你们之中只有一个人可以随我出去。”
话音落下,在场人都是眼神闪烁了一下,甚至有人不怀好意的看着卫庄。
他们之中可不缺乏嗜杀的怪物。
卫庄双手犹执着拐杖一般用长剑撑着身体,似乎察觉到了这些人的目光,嘴角浮现出一抹冰冷的弧度,冷漠的说道:“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杀了我,冲出去,只要做好死亡的准备。”
“真有趣~”
一名犹如奇行种的诡异身影悬挂在墙角处,眼神冒出了嗜血的红芒,露出了一抹贪婪的神色。
他喜欢这种游戏。
很快。
这座噬牙狱成了一座真正的人间地狱,鲜血和死亡开始覆盖一切。
它本就是如此。
。。。。。。。。。。。。。
“呱呱~”
乌鸦挥舞着翅膀在半空盘旋,随后落在了一处枝头,微微歪了歪脑袋,乌黑的眼睛好奇的看着下方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除了女子之外,四周还有十数名身穿黑色劲衣的蒙面杀手,他们身上都有着蛛网的痕迹,那是罗网的标致。
至于这名身材高挑,气质优雅冷艳的女子,自然便是跟随洛言的大司命。
大司命靠在马车旁,单手撑着性感迷人的小蛮腰,似乎永远担心它撑不住那份日益见胀的温软,姣好的面容流露出些许不耐之色,细眉轻蹙,不时扫向不远处的一件林间小筑。
远处的林间小筑似乎是一个灵堂,两盏高高悬挂在外的白色灯笼和四周飘飞的纸钱说明了一些问题。
配上四周不时发出啼叫的乌鸦,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森诡异。
当然,对于大司命和罗网杀手这类人而言,这显然算不得什么。
别说这世上没有鬼,就算真有鬼,显然也不可能由他们这群人凶悍。
世上最毒的永远是人心。
“又是一个寡妇……”
大司命不屑撇了撇嘴巴,眼中闪过一抹讥讽,低声自语。
大老远从赵国地界跑到齐魏之地,不是来处理政务,还是来幽会一个刚死了夫君的俏寡妇,洛言这个秦国的栎阳侯还真是不断的刷新她的认知,她很难阐述自己此刻的情绪,更别说对洛言的评价了。
这便是洛言所言的国家大事?
她差点就特么信了。
要是洛言没有和那个娇柔的俏寡妇单独约会了半个时辰之久,并且还没出来。
……
小筑屋内。
简单朴素的屋内甚至没什么装饰品,再简单不过,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木屋。
毕竟这个屋子只是农家用来祭奠死去之人的地方,至于祭奠什么人,自然是前不久被兄弟陈胜误杀的吴旷,而刚刚新婚不久便丧夫的田蜜自然便成了守寡之人,这段时间为了避人耳目,维持人设,也是一直为吴旷守灵。
尽管吴旷并没有死,但农家所有人都认为他死了,那他自然便死了。
人很多时候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
当田光选择吴旷陈胜的时候,他们未来的路便已经定下。
只是可怜了刚刚结婚没几日的田蜜,刚刚新婚不久便成了未亡人。
此刻。
这间木屋内,场面却有点混乱。
吴旷的牌位不知何时被打落在地,无人问津。
原本的位置上,一名面容娇媚的女子正坐在其上,双手撑着桌案,双手支撑着,螓首轻扬如白鹅,梨花带雨惹人怜,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至于身前。
洛正淳正搂着她的腰肢,贴心的安慰她,抚慰她丧夫的悲痛。
直至许久。
……
屋内渐渐安静了下来。
洛言懒洋洋的靠在桌子上,看着穿着白色丧服的田蜜,也是忍不住扬了扬眉头,难怪老话都说想要俏一身孝,这不是没有道理。
田蜜姿容身材本就上佳,欠缺的不过是一些气质,此刻的她虽然不修粉黛,可身上的服侍却令她格外的动人娇柔,配上那绝佳的演技以及楚楚动人的凄苦之意,当真说不出的韵味。
非要让人形容,只能说下小蜜罐子越来越会了,很会拿捏男人的心里。
难怪要将约见的地点定在这里,自己更是打扮的这般模样,脑袋上的那朵小百花,当真动人心。
要不是洛言知道田蜜的本性,差点就信了。
洛言嘴角含笑,调侃道:“这两年不见,你倒是越来越动人了,看来农家挺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