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亿年……”老者沉默了，但很快又好似疯魔：“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离开，迷失数十万载，为何寻不到出路！”

“数十亿年，哈哈哈……当年那些老家伙应该都死了吧，可惜了，不能亲手杀了他们……”

“入了魔障。”姜玄慨叹一声，这一界的确有这样的缺点，一些活了数十亿年的老怪物，甚至上古天堂的一众神灵，心性都很普通，很容易崩塌。

他也不准备再管，向着另一边走去，想离开这片时空，任那老者自生自灭。

“我不能离开，你也不允许走！”

姜玄听到声音，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他严重怀疑杨奇就在附近，否则这种白痴发言，他是怎么说的出口的？

“灭！”

姜玄一声轻叹，体内一道神光扫落，炼神境界的生灵，直接被他抹杀，连那灵魂都被他炼化。

“有些意思，想出去必须得到混沌之海的认可？”姜玄在搜魂之后，也了解到了这片混沌海的一些规则。

想进来很容易，但想出去，就必须得到这片混沌海的“认可”，简单来说，就是得到一种混沌海中的机缘造化。

“这个神灵挺有意思，只是……看到我出手之后，他应该是想着怎么将我送出去吧？”

姜玄轻笑，刚才他动用的，乃是本尊炼制的一件宝物，虽然只是下界的至宝，但对付一个炼神层次的生灵，还是很简单的。

这混沌之海虽是神灵意识之海所化，但沾染了下界的气息，神性褪去，虽然依旧强大，但也很难抵挡姜玄本尊炼制的至宝。

他要是不满意，随时可以击穿这片海，这好不容易维持稳定的意识之海，只怕也要崩塌。

“那是……”

也就在姜玄心中想着，若是不能让他满意，就直接将这片混沌海击穿时，无穷时空中闪烁起一道明光，化作一条虚空通道，通往虚无与未知。

“这么识趣？”

姜玄一怔，但本身也无惧，这背后的神灵哪怕还有底牌，真敢对他出手，本尊也不是吃素的。

踏足那虚空通道，姜玄抵达了一片不大的空间，与其他时空不同，这一片虚空中点缀着万千星辰，星辰光辉汇聚，最终化作一滴滴璀璨的神液，滴落在一只紫金葫芦中。

姜玄走近一看，那紫金葫芦已经装了一半，七彩的神液在其中散发着光辉，好似能让修行者进行全方面的蜕变。

“这是我布置虚空神阵凝练的神液。”也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在他对面，走来一道身影，似是从虚无中化生而出。

那是一个中年人，有着一双星辰般的眸子，好似看尽世事浮沉，是一尊极为古老的生灵。

他走到姜玄近前，并未带着恶意，反倒是说道：“小友，我可将这半葫神液赠予你，不过有一事想请小友相助。”

“请讲。”

姜玄倒是很平静，不出所料，这就是神陨之地的主人，或者说，他就是那个陨落的神。

“我想请小友助我重回神界。”这个生灵说道，“我知小友并非本尊，否则意志不可能如此惊人，而且，我也无法推演小友的命运，小友本尊，必然是超越了下界红尘的生灵。”

姜玄如今在他意识所化的混沌之海中，他自然能够感受到了姜玄意志的强大，尤其是此前姜玄出手之后，那一瞬间的精神波动，在他看来确实惊人，这也是他确信姜玄并非本尊的原因。

毕竟，那时姜玄表现出的意志太惊人，相比起他的境界来，有着太大的差距，明显是不可能的，只有化身的可能。

“回神界？凭这点东西，可远远不够。”

姜玄道，这半葫芦神液在其他生灵看来的确珍贵，但对于姜玄而言，并非多么珍贵，本尊同样可以炼制，只是耗费点时间的问题。

“那小友你的条件是？”

这个神灵并不急，姜玄这么说，就代表有的谈。

“不知前辈巅峰时期，达到了什么境界？”

姜玄问道，外物他并不在乎，相比较之下，他更看重这个神灵的记忆以及学识，尤其是与神界有关的记忆，可以让他了解到而今神界的情况。

“我在巅峰时期，乃是大圆满神境界。”

那尊神灵道：“在神界也算一方强者，可惜突破至高神时失败了，几近身死道消，只剩下残缺识海，于此地显化，历经无数岁月，方才稳定。”

姜玄点了点头，大圆满神，本尊道果推演完成，达到巅峰状态，可能也就是这一层次，但本尊并未凝聚神格，走的是不同的路，与其巅峰时相比，孰强孰弱，还未可知。

当然，大圆满神，在如今的神界已经算是一方豪强，上古诸神陨落之后，神界中至高神都少有，至少在那些古神复苏之前是如此。

“我可以助你，但我需要你的记忆，今后我问你的，你必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尊大圆满神的记忆，已经足够让他了解神界的大体情况，哪怕这尊神已经陨落很久，但对于近乎永恒的神界而言，他的记忆有很大作用。

“……”这尊神灵沉默了片刻，最终选择答应。

姜玄的方式已经很温和，若是遇到个不讲理的，完全可以将他奴役，到时他就算重回神界，那也只是一个奴隶，还不如杀了他。

“既然如此，那请前辈以神格起誓，立下灵魂誓言。”这一界誓言有很多种，灵魂誓言、血肉誓言、鲜血誓言等等，一旦触及规则，哪怕是神也不敢轻易违背。

“可。”

这尊神灵道，随即开口：“吾，太玄天尊，于此立神格大誓……”

在他开口的瞬间，灵魂规则秩序也降临，但真正让姜玄注意的，还是他那称号——太玄天尊……这和他貌似重名了。

不过，他记得这一界的确有一个号称太玄天尊的大圆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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