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维华可是看见了宋时和周大虎的动作,没有回答宋时的拜见,而是自顾自说道,“老夫会辅佐好周小子成才的。”
这句话说的很是高。
周大虎尴尬的只好自己接话道,“有劳霍老先生了。”
大家之间又相互寒暄了一会,亲卫领着杜应芳和霍维华前往已经准备好的住处休息。
两人毕竟年岁大了,一路上连续骑马奔波,不能再过分劳累了。
细水长流,劳逸结合,身体要紧。
……
等人都走后,屋中只剩下周大虎和宋时二人。
宋时皱着眉头看着周大虎道,“大人,你怎么会请阉党之名的霍维华为幕?这可是钦定逆案的人,是当今皇上心里不待见的人。”
“你想一想,一个手握兵权的人,竟然不和皇上一条心,反而和被皇上定为钦案逆犯之一的人邀聘为幕僚,皇上会不会认为其臣子对自己不忠,忤逆自己呢。”
“轻则罢官、重则下狱。大人可想过这个结果?”
对自己心腹幕僚提出的疑问,周大虎要是一般的武将肯定会听从,但作为周大虎来说,这些还不够。
但必须有所解释,否则会寒了心腹之人的一片忠心。
周大虎道,“先生说的对,但是我是思考过其后果的。是经过一番考虑才有如此决定。
周大虎看了一眼聚精会神聆听自己说话的宋时,接着说道,“朝廷之中现在党同伐异倾轧不断,没有大决断,这种混乱的场面,改变不过来。朝政只会日坏,每况愈下。走到一定地步的时候,就会无可挽救。”
“王朝既久,弊端丛生,而人心不宁,平居思乱,动乱一起,各怀不靖之志。非是一个缺粮饥民的问题。”
“而外有建虏,边关不宁,朝廷屡战屡败,虽有我出战而两次大胜,却也只是斩杀建虏数千人,还动摇不了建虏根基,于天下大势无补。”
“且我所领兵马,都需数年才能练出,缓不及时。”
“在我看来大明已经病入膏肓,除非有一股强大的生机注入其中,且还必须由这股新生的强大力量主导才行,这股力量放眼天下,也就只有我们能做到。”
“那就是我们。”
“朝廷指望不上,当一镇总兵又如何,也只不过直接掌握手下数千人。”
“先秦时期,孔子即云:有文事者,必有武备,有武事者必有文备。因此我要寻找凡是对我有大用的文人,不管背景、来历、有用是择人的唯一标准。”
宋时这时插话道,“识字读书的人民间多得是,大人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
周大虎摇摇头,道,“那可不一样,我要的是熟知朝廷各个环节有大局观的幕僚,这些人非朝廷致士高官不可,但那些正常致士官员则根本看不上我,十分的不接地气,清高的很。”
“但这些背着阉党的人,他们想翻身,做事就会更积极,另外一条,他们原来能顺着宦官做事,没有菱角,这样的人比直忠、好声名的人更好用,更会做事。”
宋时听着所有所思,停了一会说道,“大人的意思我有些明白了,这些有经验但有缺点的人更好用,他们不清高、务实,也不死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