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名将领属下挠了挠鼻子,犹豫了一下说道,“大掌盘,属下们都说打一下试试,不行再派人投降,到时候再叛走,反正这种事大家都干。”
刘国能却是心中摇摇头,反复叛降者,最后都不会有好下场,历史上这样的例子胜不胜数,可惜这样的话说出来,根本没人听。
朝廷强,义军弱,大家都挣扎在生死边缘,一直为活命奔波不停,使出任何手段都是自然而然。
所有的义军见怪不怪。
也是自然的想法。
但读过书的刘国能知道,天下大乱后就会大治,要么推翻朝廷,要么被朝廷官军消灭。但现在还有辽东建虏在一旁虎视眈眈,未来谁也看不透。
义军大家时间长了,如果出现一个强着,也会毫不留情的整顿强行捏合在一起,不从者,必定会遭到屠杀,比官军还要无情残酷。
大家都是泥腿子,初登高位,性情更是难以预料,还不如投降已经历时二百多年的朝廷,起码还有个章法。虽然这个章法也不是好东西。
“先派一部分人出去闯一闯,看能不能走掉,顺便掂量一下这部官军的斤两,实在不行就请降。”
至于别的义军来援,他心中根本不做此妄想。
这个说法先前不过是稳定军心和营中百姓的民心。
“杀……”
一股流贼兵马数百人马兵嚎叫着疾驰而出,在黑夜中向南方唯一的缺口杀了出去。
不出十里,一阵箭雨倾泻而下,瞬间射翻流贼兵马几十人,一股骑兵紧接着冲杀过来,两队兵马狠狠碰撞在一起,一场厮杀展开,不到一刻钟,流贼的兵马就开始四散而逃,溃不成兵。
黑夜中,熊山咧着大嘴看着逃跑的流贼嘿嘿一笑,随即大声命令道,“尽快收拾战利品,后撤二十里换新地方重新埋伏。”
刘国能望着几百人出去而只回来的几十人,个个都是狼狈不堪,一身尘土和血污。
虽有预料对方有埋伏,却没想道对方这么厉害,几百人却被杀的只剩下几十人逃回,要知道这可是在黑夜里。要是白天,会不会全歼?
想想都可怕。
完了,要想逃出去,血战一场逃不掉,自己实力必定大损,还有老营中的妻子和两岁的儿子,以及老母,他们肯定是逃不出来的。
刘国能长叹一声,该去见一见妻儿和母亲了。
他叮嘱了一下自己的心腹将领防守好大营,便来到了防守森严的老营。
“孩儿拜见母亲大人。”
刘母点点头,随即问道,“大营可是出了大麻烦了?走不掉了?”
刘国能跪在地上,满脸羞愧的回道,“让母亲操心了。大营被官军包围,围三缺一,孩儿派出了一部人马出去试探,却是大败而归,要想突出去,血战一场,恐怕不会剩下多少人马了,孩儿生死也是未有可知。”
“孩儿特此向母亲和妻儿告别,这一别恐怕再难以相见。”
“孩儿给你老磕头了。”
刘母长叹了一口气,在灰暗的烛光下,脸色带着一丝疲惫说道,“儿子大了不由娘,你的事情,母亲本不该说什么,但这次老身要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