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柳元灵抬头看着那墨绿色人影,口中喃喃自语。
父亲?
张秦咽了咽口水。
如此来说,天上那个玩儿特效的,就是青龙阁的扛把子柳景章了?
看了一眼手里的蟠龙符宝,张秦咽了咽口水。
幸亏自己拿出的这玩意儿而不是玄蛟枪,不然可就被认出来了。
至于那个持剑而立的麻衣老者。
乃是天云剑池九位结丹后期的执剑长老之一:云容鹤!
当初去见方掌门的时候。
他给自己看过天云剑池二十一位结丹期长老的画像。
云容鹤便是结丹八层的恐怖存在,其手中三尺青锋出自万灵山铸剑池,名曰:紫英。
乃是货真价实的洪荒古宝!
“柳道友,你堂堂结丹期修士,对两个筑基小辈出手,是否太过不妥了些?”灰袍老者并不惧柳景章,而是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张秦。
作为天云剑池的结丹长老,虽然练气期弟子只认识极少一部分。
但门内的筑基境弟子自己还是认识的。
特别是这个叫做张秦的,听掌门说凭借五灵根,十五岁进阶筑基成功,而且还没有服用筑基丹。
如此奇怪的事,不说前无古人。
可自己活了几百年,还真没有遇到过。
柳景章见云容鹤没有动手的意思,便也收起了背后特效,然后对着云容鹤一拱手:“原来是云道友,我可没有动手的意思,你门下二人对小女起了杀心,我总不能不管吧?”
说着,柳景章转头看了一眼张秦以及黑纱女子。
云容鹤看向张秦,语气平淡:“张秦,你想杀柳道友的后人?”
张秦眨了眨眼:“啊?没有啊。”
“我刚才明明看到你……”
“晚辈身为天云剑池的弟子,时值筑基盛会,这筑基盛会又是天云剑池举办,晚辈虽不曾在执法殿任职,但也不想这期间出什么差错。”
云容鹤满意地点了点头:“所以张秦,你刚才是想阻止这两人生死搏杀,是也不是?”
“是!”张秦正气凛然,话语掷地有声:“若是晚辈真如柳前辈所说想要对这位柳仙子出手,我何不如同这位道友一般,黑纱遮面,藏匿身形,反而还堂而皇之地将自己的真容示人,这不是故意给天云剑池抹黑么?晚辈修为虽低,但也不至于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来。”
云容鹤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转头看向柳景章:“柳道友,你听到了,张秦他是来劝架的。”
“劝架?”柳景章看着张秦手里的符宝,冷笑道,“拿着符宝劝架?”
“……”
短暂的沉默过后。
张秦不太确定地开口:“我要是用肉身劝架,前辈您确定您女儿那堪比上品法器的拳头,不会把我炸成肉酱?”
柳景章:“……”
这话没法接。
于是柳景章转移话题,指着黑纱女子对云容鹤道:“既然如此,这个人我要带走,云道友没意见吧?”
“哈哈哈哈……”云容鹤忽地笑起来,同时还对柳景章道,“小了,小了这不是。”
“什么小了?”面对云容鹤的无故发笑,柳景章满头雾水。
他讨厌极了这种被人家拿捏的感觉。
但也只能忍了。
一是因为自己不一定是云容鹤的对手。
二则是因为这里是天云剑池的地盘即便自己能打赢云容鹤,但就等于明摆着告诉天云剑池青龙阁不要筑基丹了,而且不久之后青龙阁就会被一群结丹修士给扬了。
得忍!
云容鹤伸手指凌空点了几下:“格局小了。”
柳景章脸色越发阴沉:“云道友这是何意。”
高境界对低境界的人打哑谜,那叫做大佬风范,叫做境界高深。
同境界之间打哑谜,大都被称之为谜语人+装逼。
被装逼的人一般都是想要打死装逼的人。
就像现在柳景章面对跟自己打哑谜的云容鹤。
你说你结丹八层,我结丹六层,你跟我打尼玛哑谜呢?
柳景章是这样想的。
但是不敢说。
云容鹤收起笑容,耐心解释道:
“落水坪白天有执法队巡视,明面上不允许打架争斗,区区几千人还真能管住几十万人不成?
所以晚上了,这些小辈之间有什么恩恩怨怨地,我们这些老不死地也不好插手,毕竟修仙界打打杀杀在所难免。
但是柳道友以一个结丹期修士的身份,当着我的面想带走一个筑基一层的修士,是不是太过于有点不把我天云剑池放在眼里了?
好歹,我云容鹤也是执法长老之一,总得为天云剑池,为这些后辈做点什么;
不然以后传出去,说我天云剑池的执法长老在筑基盛会上眼看着结丹境修士欺辱打杀筑基境修士,还什么都不做,这可不太好。”
柳景章拳头捏地咯咯响:“所以你的意思,是下面的人都不让我带走咯?”
“没有没有,”云容鹤收起紫英剑,“你女儿你带走啊,难不成你还想把你女儿留在这儿?”
柳景章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了死攥着的拳头:“好,云道友,今日的事柳某记下了。”
说完这句话,他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张秦一眼。
而后柳景章看向柳元灵:“灵儿,走。”
柳元灵看了一眼张秦。
眼中都是怒意。
方才张秦的符宝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她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硬生生将黑的说成白的。
见柳景章和柳元灵离开。
张秦舒了一口气,这才御剑去到云容鹤身边。
“见过云师叔,多谢师叔出手相救。”
“多谢前辈。”
身着麻衣的云容鹤拍了拍张秦的肩膀:“嗯,不错,干地漂亮。”
张秦:???
“师叔此话何意?”张秦不解。
云容鹤看着柳景章额柳元灵离去的方向道:
“听说青龙阁在潮州附近到处欺负那些低阶门派,不少门派都胆战心惊,最后实在没办法,都联名向摘星观上书了;
若非有四派约定在,我都想去个青龙阁来一下子,敲打他们一下,真忘了自己是老几了。”
说着,云容鹤看向黑纱女子,猜测道:
“你不是我天云剑池的弟子,出手一次失败了就收手,青龙阁再不济也是五品宗门,不是你区区一个刚刚筑基的人可以撼动的。”
黑纱女子取下了斗笠露出真容来,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
长发披肩,头发黑白相间,满头秀发都被她扎成了无数筷子粗细的小辫子,有点像上一世的脏辫,头上还带着白色的抹额。
白色抹额可不是好看,这个社会制度处于封建帝王社会的时代。
只有家里死了人,才会在头上佩戴白色抹额。
云容鹤也没有跟两个后辈多废话的意思,简单叮嘱了两人几句,并告知两人注意危险,柳景章这人锱铢必较,绝不会轻易地善罢甘休。
然后便离开了。
原地就剩下了黑纱女子和张秦。
两人对视,张秦抱拳作揖:“见过道友。”
黑纱女子只是询问张秦:“你刚才是真想劝架?”
“当然不是,”张秦轻轻摇头,对黑纱女子道:“当初我还是孩子时,在一群师姐师妹们的关心下,快活地活着,偶尔打打比赛,十分安逸;
可是该死的青龙阁闯入了我的宗门,弄死了有时候会坑我但其实人还是很不错的掌门,最后还霸占宗门,派人追杀我;
此等仇恨,我还劝架?就是我实力不够强,不然我特么连柳景章都想掐死。”
黑纱女子看着张秦的表情随着他说的话也逐渐变了。
看向张秦的目光也变地奇怪起来。
她询问张秦道:
“我没听错,刚才那位前辈是叫你张秦,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