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人都坐吧!”
骆思恭正了正神色,指着下方的两排座椅说道。
“谢大人!”
周宁和许显纯齐齐躬身行了一礼。
周宁率先坐到了右手边的首位上,将左手的首位,留给了许显纯。
毕竟大明朝以左为尊,周宁将自己的姿态摆得很低。
时隔两年,周宁也并不清楚许显纯的职位是否有了晋升。
但就算许显纯仍旧是锦衣卫千户,周宁也不可能直接去坐到左手边的坐位上。
这种平白得罪许显纯的事情,周宁自然不会去做。
眼见得两人落座以后,骆思恭再次看向了周宁,他轻笑了一声说道:“靖安你可知道自己为何会被调回京都?”
“下官听田千户说过,是太子殿下请示的大行皇帝,让下官返回京都述职。”
周宁拱了拱手,神色恭敬地回答道。
因为朱常洛尚且没有正式登基继位,所以周宁仍旧称呼其为太子殿下。
“嗯!”
骆思恭微微颔首,他恍若叮咛自家后辈那般,神色和悦地嘱咐道:“太子殿下一直记挂着你父亲,记挂着你。
应天府虽然自在,但终究比不得京都。
太子殿下对你期望很深,你莫要辜负了这份圣眷。”
骆思恭稍稍一顿,而后继续出声说道:“本官已经将你回京述职的消息,禀报到了东宫。
用不了多长时间,东宫就会有旨意前来。
你觐见太子殿下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好礼数。”
说到这里,骆思恭缓缓展颜一笑,他很是欣慰地说道:“本官也算是看着你长大,你向来不是什么放浪形骸之人。
在觐见太子殿下这等重要场合,本官相信你会把握好分寸的。
但是……”
万事就怕但是,骆思恭先前已经夸赞了周宁一番,他的下文显然就要以训诫为主了。
“但是在平常的时候,你也需要注意一下自己的仪态。”
静静地注视着周宁,骆思恭谆谆教诲道:“这京都之内,虽然没有那十里秦淮河,可教坊司亦是不遑多让。
闲暇时怡情悦性固然可以,但是给上位留下一个流连烟花之地的印象,难免就有些不美了。”
说话间,骆思恭不由得瞥了许显纯一眼,他冷哼一声继续说道:“显纯,如果让本官知道你胆敢再带着靖安到教坊司厮混,你看本官怎么收拾你!”
此时此刻,周宁也不禁朝着许显纯看了过去。
早在与田尔耕相见面的时候,周宁就知道了许显纯是一个大嘴巴。
结果谁曾想到,他们两人经常画舫听曲的事情,还被捅到了骆思恭这里。
一时之间,周宁的脸上也不禁闪过了无比尴尬的神色。
至于许显纯,他则是讪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来,朝着骆思恭拱手说道:“大人,下官知错,下官绝不带着靖安贤弟流连教坊司那等烟花之地!”
骆思恭深知许显纯的性子,对他这番话根本不相信。
况且许显纯说的是流连,而并非是不去。
显而易见,这教坊司,许显纯该去还是要去的,只不过会节制一些罢了。
“你呀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