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宝儿知道,她二十岁就嫁给乔谨川,还给他生了孩子这件事是全家人心里过不去的坎。
现代社会,二十岁的女孩子在大多数父母眼中都还是个小孩子,最重要的是读书丰富自己,为即将走向社会做准备。
就像她姐姐霍开颜,二十岁的时候凭借她自身过人的能力成为荣誉交换生在国外读书,而且十八岁开始每逢寒暑假都会进妈妈的楚英集团实习,学习如何成为一名企业领导者,并且在十八岁那年参加了全球顶级名媛舞会。
俞宝儿见过姐姐在名媛舞会的照片,她穿着一件一字肩礼服优雅的站在一群世界顶级白富美中间,稚嫩却优雅。
姐姐说,如果没发生那件事,她身为霍家最小的女儿受宠爱的程度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身为霍氏财团的小女儿,在她十七岁那年就会有人亲自送来名媛舞会的邀请卡。
她走的,将会是另一条光芒万丈的路。
俞宝儿还记得姐姐说这些话时遗憾的神情,接着恨不得把乔谨川大卸八块。
这也是乔谨川为什么拼死也要打拼出一番事业的原因,他要证明自己可以让她过上她人生本该过的生活。
可就在所有人都觉得他们的小宝儿受了委屈的时候,俞宝儿却觉得自己过去的二十多年很开心。
她十八岁那年虽然没有名媛舞会,可是爸爸妈妈送了她一套心仪的画具,哥哥给她买了一条漂亮的小礼服,姐姐则带她打了耳洞。
也许只是形式不同,可她接收的爱并不少。
思绪回到眼前。
中年女人被眼神森冷的霍愉琛吓得忘了哭,半晌才抽抽搭搭的说:“对,她是做错了,可是也不用那样惩罚她呀,我们可以赔钱,要多少都可以,只要别把她送进监狱,这样她的人生就彻底毁了……”
进监狱?
俞宝儿看向二哥。
霍愉琛安抚性的拍拍她的手,踱步上前。
他居高临下的睨着那女人,“你应该知道,得罪了霍家,进监狱已经是她最好的结果。”
说完,他缓缓俯下身来。
他五官生的俊美邪魅,饶是已到中年的段母也不敢与他对视,狼狈的移开眼。
只听他压低了声音低缓的说:“回去好好待着,你女儿最多在监狱待几年,若想她发生什么意外,尽管去闹,别说割腕,就算你当众割了脖子也动不了霍家分毫,不信你就试试。”
段母脸色惨白,动了动嘴想说什么,霍愉琛却已经直起腰来。
他仿佛挥苍蝇似的摆摆手,保镖马上一左一右将人架起来带出休息室。
临走时段母还在哀求,“霍小姐您救救她吧,她还是个孩子……”
消失在她的视野之后,不知是否保镖做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
俞宝儿被刚才发生的事扰的心绪微乱,她轻轻抚摸着肚子,一只大掌落在她的发顶揉了揉。
“吓着了?”
她垂着小脑袋摇了摇,“这点事还吓不到我。”
霍愉琛松了口气,他猜测道:“小宝儿是在同情她?”
“也没有啦。”她这才抬起头来,净白如玉的小脸润润的,一双大眼睛上小扇子似的睫毛眨啊眨。
“我只是觉得,做一个妈妈很不容易。”
“嗯?怎么说?”
俞宝儿吐出一口气,轻轻的说:“看段瑶妈妈的穿着打扮,还有她身上的气质,恐怕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如此低声下气,提泪横流的求过人,还是一个比她女儿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
“那天如果没有大嫂及时出现救了我,我现在能不能好好坐在这里还要另说呢,所以我没办法同情段瑶,只是这位妈妈让我很触动。”
霍愉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小宝儿想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