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齐云玩了两天,张雪娇时不时走神,总在想果农的事情。
一次两次齐云没注意,次数多了,齐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这天林致远去忙了,张雪娇跟齐云在食堂吃饭,吃着吃着又开始走神。
齐云叫了她两声都没反应,只好拍她肩膀:“小雪?”
“啊?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连饭都不吃。”
张雪娇放下筷子:“小云,我在想怎么才能帮到果农。”
“谁?”
“种苹果的农户。”
张雪娇把那天出去散心,偶遇果园,然后跟果农聊天的事说了说。
末了她感慨道:“辛辛苦苦劳作一年,却得不到应有的报酬,你说这正常吗?公平吗?”
齐云自小到大接触的人比她多,经历也比她丰富,更何况还有父母的言传身教,觉得这事很容易解决:“我爸生意做的大,每年都要捐款捐物,跟上面的联系也很紧密。据我所知,这些年国家一直在精准扶贫,每个单位都要派人去基层,你可以从这里下手。”
张雪娇愣了一下,眼睛放着光:“你详细跟我说说。”
“我知道的也不多,你有没有什么朋友在政府单位工作,你可以问问。”
当然有了!
还不止一个!
张雪娇匆忙吃完饭,喊来张孚陪齐云转一转,自个跑回办公室,想来想去,先给高鹏打电话。
刚打过去没响两声就接通了,高鹏说话含含糊糊:“娇姐我正吃饭呢,你找我有事?”
“你们市局有没有派人去基层精准扶贫?”
“你问这个干啥?”
张雪娇再次说了果农的事,还说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帮果农提高收入。
高鹏兴奋地声音都高了:“我这会儿就在村里,我去找你,咱俩好好谈谈!”
......
高鹏一个多小时才过来,风尘仆仆,肤色也比之前黑了许多。
张雪娇招呼他坐下,把水端到他面前:“咋黑成这样?”
“整天在太阳地里晒,不黑才怪。”
高鹏一口气喝了三杯水,才放下杯子,询问张雪娇的打算。
张雪娇能有什么打算?
她只是临时起意,完全没计划。
高鹏也不觉得失望,说了他最近的工作情况。
他是今年初才成了市局的扶贫专干,前一位因为家里老人住院,老婆生孩子,实在分身无暇,才换了个人。
张雪娇仿佛听了一场工作报告,某某村新修公路多少公里,新修并硬化人行便道多少公里,新修并硬化机耕道多少公里,新修多少水池,铺设多少水管,新修多少大棚,人居环境整治多少户,对了,还盖了一栋村办公室。
高鹏说自己挺累的,没有双休,没有假日,没日没夜地驻守在村里,白天扶贫,晚上还要完成日常工作,加班到凌晨都是常事,半夜一个电话打过来,匆匆套上衣服就往办公室跑。
算产业,算收入,还有教育、医疗、房屋资助等等,跑的贫困户都烦死帮扶干部了。
高鹏说他还算好的,只是有些腰肌劳损,兄弟单位有个四十来岁的大哥,本来一头黑发帅气逼人,现在已经秃顶了!
张雪娇忍不住夸他:“你们好伟大。”
“端谁的碗,服谁的管,跟党走绝对没毛病。”
高鹏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不介意吧?”
“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