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杀杀的,臭男人干就好了,自己只是一个小女子,还是给公子端茶倒水的好。
李不言只要能把人拦在岛外便可,至于怎么拦的,却没有多大的要求。
自然,叫了寇仲三人去做这件事,便是不希望闹出人命。
终归也不能真把自己搞成江湖公敌了是吧。
婠婠回来给李不言研磨,最近每次操练完寇仲等人时候,李不言都会在房里画符。
谢科的道法李不言还没摸透,眼下画的符却是依星图大典而制的。
将一座星辰化为抽象符文,撰写于符纸上,便可吸收天地灵气,星辰之光,释放出相应的效果。
道家符箓常见的有雷符,火符,驱邪符等等,而李不言画的符,只有一种,便是剑符。
不论是用何种星辰作符,释放出来全都是剑道攻击。
倒也不是李不言画不了别的符,而是李不言将之当成了一种修炼。
就算是天下无敌,那也是要继续修炼的。
人生而有涯,然学无涯。
李不言将星辰入符,将自身剑道如符,本就是一种极为高明的手段。
在画符过程之中,亦要讲究真元牵引,剑意凝结,是与细微处现真章的高深法门。
李不言初开发这种修炼方式时,效果并不理想,剑符根本无法成型,动辄即毁。
但也因此,让李不言发现自己可以继续精进的地方。
入微的操控,极致的掌握。
武功一道,既有大开大合,又有精妙绝伦,再任何一途有所成就,都可为天下宗师。
【武尊】毕玄便是大开大合的代表,而【弈剑大师】傅采林与【散人】宁道奇,则是精妙绝伦的体现。
并不代表三人在另一方面就不行了,这只是他们个人风格的体现。
李不言亦是走精妙绝伦的路线。
不论是早年的独孤九剑,天道剑势,亦或是大成后的太虚。
全都是剑法精妙的体现。
即便是以力破敌的北冥剑气,亦是以简显繁的代表之作。
可这并不代表李不言的掌控能力已经达到了当前境界的极致。
入微之境,以大唐世界的武道理论来看,仅仅只是将周遭一切变化了然于心。
便如寇仲,徐子陵的井中月,能够将外界的一切清晰反应在脑海,风的流动,攻击时的力道,角度,声音的远近。
这便是所谓的万事万物皆入心底,是为入微。
可若到了李不言这级数,入微便可更加高深。
组成天地灵气的每一粒灵子,都在掌控之中,这才叫做入微。
而画剑符,便是锻炼这等级别的控制能力。
功成时,便是集中一点,登峰造极。
李不言又画坏了一张剑符,在婠婠遗憾心疼的目光中,随手丢弃在一边的纸篓中。
那些废弃的剑符,任何一张落到外面,都是江湖上至高的武学宝典,但凡能够参悟一两分,便可在江湖上留下名号。
婠婠每日来为李不言研磨,也是存了偷学的心思。
李不言自然将婠婠的小九九看在眼中,只故作不知而已。
婠婠即便是爱上一个人,也不如木婉清这样放开胸怀,一往无前。
婠婠有自己的人生目标,有想要实现的自我价值,并不似木婉清一般整颗心只有李不言一人。
又一次落笔,婠婠细看李不言的笔锋。
此刻李不言手中的毛笔便是李不言的剑,笔走龙蛇,便是剑气纵横。
婠婠即便是看了多日,每次再看,仍然会觉得双目刺痛。
那肆意的剑气实在太可怕了。
在婠婠心中,这已经是无法想象的高深境界,可于李不言而言,这完全就是失败之作。
剑意灵子未能内敛,便如宝剑无法收敛锋芒。
锋芒毕露,必然早衰。
只有藏锋于鞘,一朝祭出时才可惊天动地。
果不其然,剑符未能过半,便因为灵子结构不稳定而半道崩溃。
又一次将符纸丢掉,李不言没有再急着动笔。
欲速则不达,掌控灵子,对李不言来说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能用蘑菇弹,不代表就会造蘑菇弹对吧。
李不言能够将灵气玩弄于鼓掌之中,可细分至灵子,便不行了。
李不言决定画个别的什么调整一下状态。
铺开一张大大的宣纸,李不言决心画一副越女击剑图。
越女剑法自古有之,王语嫣亦曾默写过这篇剑法。
李不言对此记忆犹新,只可惜这门剑法精髓早已失传,否则当是不下于六脉神剑的绝学。
彼时李不言没有补全这门剑法,可此时心有所感,却是有了补全剑法的一些灵感。
毛笔醺墨,在宣纸上迅速一摔,墨点连成一线,起伏如疾风劲草。
入眼处,那疾风劲草便似是一式剑法。
婠婠眼睛一亮,这个可以学,比之前画的符简单。
就只这一刻,李不言又已在宣纸上重重落下一笔。
独木成林,华盖蔽天。
李不言胸藏锦绣,这一副画卷还未完成,便已经清晰完整的出现在了脑中。
一只白猿出现在草坡之上,有一女子,持剑击猿。
画中女子气质冷清,面貌清秀如海棠春睡,不是木婉清还能是谁。
婠婠有片刻遗憾这画中女子并非自己,可下一秒便被画中女子的剑所吸引。
在那画中,女子似是只出一剑,可这一剑与景相融,却好似道尽了千般变化。
画中女子的人影倒映在婠婠的眼中,不断使出一招招的剑法。
越女剑无咄咄杀气,亦不狠辣恶毒,与婠婠所学大相庭径,可偏就这样一门剑法,让婠婠由衷的喜欢。
大约,因为婠婠本质与越女阿青一般,都是心思纯净之人。
“这是什么剑法?”
“喜欢?那就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