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何所沓?十二焉分?日月安属?列星安陈?《天问》。
老冉冉其将至兮,恐修名之不立。《离骚》。
下堂兮生罗,芜蘼兮兰秋。这句是倒着写的。该是秋兰兮蘼芜,罗生兮堂下。《9歌·少司命》。
子魂魄兮为鬼雄。《9歌·国殇》。上一句好像是身既死兮神以灵。
一阴兮一阳,众莫知兮余所为。《9歌·大司命》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9歌·湘夫人》
藏头么?
自古诗谜藏头多。她几乎条件反射去连第一个字。由北向东往南再至西,正好一圈。
天。老。秋。子。一。帝。
不成句法。
但哪几个字眼熟呢。她绞着脑汁。
心下忽动。
那册中所载宇文琤教那些鹦鹉说的话里,其中有一句,出现频率非常高。
就有“天”字。也有“子”字。有“老”。还有“一”。
不是吧。
她心道荒唐,复去看那六句话。如果是那句,如果为藏头,有两个字对不上。
“帝”,读音是对的,但不是这个字。“秋”,完全不相干。
秋兰兮蘼芜,罗生兮堂下。
等等。
人家分明倒着写的。是自己非要用正确顺序读。简单从上往下念,第一个字是“下”不是“秋”。
要的就是“下”。
那“帝”呢?ぷ999小@说首發
“时间到了。”她尚在犹豫,顾星朗开始下逐客令,“困死了,我是要早起的人。”他哈欠连天,转身往外走,“跟上。”
“等一下。”阮雪音开口,心一横,走向东北角上六芒星烛台,像上次那样,拔出了第三支柱笔。
当真奇特。那笔端羊毫又或狼毫,始终湿润,上次是,这次又是,却洁白无瑕,不像蘸了墨。
清水?
她来不及细想,顾星朗已经快走至第三道门前。
“直接往上描吗?”
“我怎么知道?”他不耐烦,唬着眼,该是真困了。
阮雪音不再犹豫,举步朝东面“老冉冉其将至兮”走去,抬手,沿着“老”字一笔一画描。
笔触落青金,那些颜彩更见深邃。一通鬼画符线条走完,阁中寂静无声。
阮雪音凝眸片刻。移步,又去西面“子魂魄兮为鬼雄”描“子”。
接下来描“天”,她写了几笔,方反应,这满壁的诗词从阁顶一路到地面,当初往至高处镌刻时,必定搭了梯子。
这六处屈灵均的辞赋却都在抬手能及的地方。
就像造谜者故意留给解谜者的提示。
她更添信心,接着描完了“下”,到“帝”,再到“一”。
水书的“一”字也只有一笔。
不过是竖着的。
她从上往下,一笔到底,眼见有如天堑的青金色再次深邃,忽听得寂静殿庭中轰鸣声起。
她转头去看北侧石壁。
缝隙自正当中裂开,与前面三道门一样,极规整,极平稳,一壁成两门,分别向左右移动。
寂照阁第四道门。
宇文琤的关卡。
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