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三小姐正好贾二小姐出来,钱三小姐满脸的不屑:“这县主还真是会做人,说什么看到兄长的绘作。”
贾二小姐左右看了看,轻语:“慎言,县主说是,自然是了。”
县主毕竟是县主,谁敢有什么不满?
钱三小姐看到王大小姐的车,而窗帘布正露出一个角,她翻了一个白眼:“大约是看她没了娘,可怜,才给她撑腰的。”
贾二小姐对着尴尬地笑了笑后,对着钱大小姐告辞。带着丫鬟赶紧地上了车,不再多言。
这个钱三小姐看来平时骄纵惯了,赶紧回去和母亲说,这种傻缺,就算祖上有封官,也要少打主意。贾夫人还想着给她外侄物色呢,如果有了这样的媳妇,肯定家宅不宁;有这样的亲戚,指不定哪天会惹祸。
车开始动了,王大小姐放下帘子,轻抚着手里的如玉。金如意的上面还刻有秦岭王府的印章,是从秦岭王府带来的。
萧管家只送到外院口,毕竟这里是县主府,哪怕是周县长来了,也不用送客。来宾纷纷告辞上车,有些还意犹未尽地再约地方饮酒。
除了得奖的,每个来的女宾都得到了一个蜀锦做的香囊,配着碧玉小珠子的流苏,精致美观。
而男宾则得到了一支秋兔毫笔,笔帽都是秋兔身上的毛制成,笔柔软,吸墨性强。笔帽还镶嵌上银丝云纹,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笔都能镶金银的。
来个阳光普照奖,也不枉费他们的爹娘大把银子的扔进铺子里,给她清库存。
希宁摇着团扇,听着萧管家的娘子说着各府的事情。萧管家事情多,幸好他老婆对当地的事情也熟悉。
王大小姐的娘,在十年前过世。守孝三年后,王老爷就续弦娶了一门。新娘子生了三个弟妹,王老爷祖上也有功名,按例也可以纳一妾。新娘子就将陪嫁丫鬟给了王老爷当妾,又生了个妹妹。
王大小姐娘过世得早,从小被新娘子拿捏着。平时也少不得怠慢,到最后当妾的和她生的庶女都敢欺负老爷结发妻生的长嫡女。
这次要不是后面四个弟妹年龄尚有,还没到婚嫁年龄。又加上县主的帖子递到家里,让王家不得不让王大小姐去。就连丫鬟秀妍都是新娘子临时指派的。
希宁淡淡一笑:“丫鬟刁蛮,看来这王大小姐也挺可怜的。”
丫鬟都是见缝插针,走路使绊的,主子更不是省油的灯。
“是呀!”萧娘子叹气:“也幸好县主心善,给了她一点脸面,否则回去后,这桶脏水肯定也要往她身上倒。”
希宁想了想后,转而说:“静儿,你机灵。你带二个人去一下王府,说王大小姐的画,我很喜欢,能不能让她再画一张。如果看到什么不顺眼的,人家的家事我们管不到,但也不能背地里给我们县主府也泼什么脏水。如果王大小姐那里画画不能进行,那就请她不要嫌弃,就住我府上几天。”
静儿猛然一笑:“是!”起身后,出去找人了。
过了会儿,萧管家派人过来问,说是静儿除了带了二个口齿伶俐的,还去厨房找了二个膀大腰圆的厨娘。
希宁允了,摇着扇子笑着:“就她一个都了不得,还带了帮手去,是不是打算把王府给拆了?”
反正静儿留在这里,也是看着她。静儿的能力不止如此,既然如此,不要浪费了,就算挖掘潜能,造福一下可怜的王大小姐。
过了二个时辰,静儿回来了。
静儿一口气喝了三碗水,吐出一大口气:“县主,幸好您料事如神,派我去了。王大小姐正在罚禁足呢,说来也真是气人,那个王夫人把金如意给拿走了,尖牙利齿的,还能坐地撒泼。哭着嚎着,撇清关系。”
希宁饶有兴致地问:“那这次你赢了没赢?”
“当然!”静儿带着几分得意:“我是谁呀,是县主府的。律条、德礼法,王老爷都说不过我。玩撒泼,他王家还要脸不要。是不是一万两银子赔得少了?不要紧,立即去县衙司说说清楚去。”
这次去,不但把金如意替王大小姐要回来,还让王老爷知道王大小姐有长平县主罩着。
那个犯事的秀妍,居然说是这事是王大小姐私下授意,被静儿揭穿。
静儿也是厉害,不带脏字的,言辞咄咄,将王府从头到尾骂了个遍。王夫人说不过了,还地上一坐,更是让王老爷老脸都没地方搁。
当即夺了王夫人的管家权,秀妍打二十板子,叫人牙领去卖了。
静儿有点担心:“县主,你说我闹得那么大,王家会不会等我走了,又罚王大小姐?”希宁摇着团扇,含笑说:“既然要闹,当然闹得越大越好。原本王家苛待她,都是大家知道的事情。现在捅破了窗户纸,事闹大了,王家也是要脸的人家,反而不敢如何。加上有了县主府撑腰,王大小姐日子会好过点,至于要过成什么样,就看她如何利用好我这层了。”
静儿一愣,随即笑道:“县主还真好心,愿意被人家利用。”
希宁哈哈笑了,从旁边拿起一颗蜜饯塞进嘴里:“你们还不是在利用我,保住你们的小命,或者更多你们身边人的小命。我也是见王大小姐可怜,加上也见不到那些捧高踩低的小人嘴脸。这件事你办得好,今天她们伺候着,你下去休息吧。”
静儿低着头说了声“是”后下去,心里应该明白,这个县主是个明白人,想要糊弄不容易。
第二日,那条街上就传来了叫卖声:“哎,莲藕,南边运来的上好莲藕,新鲜得还带着泥。”
不光有莲藕,还有一起运来的糖桂花、蜜饯、干海带、干竹笋等货卖。
而酒馆也喊着:“莲藕饼、桂花糖藕、糖莲子、海带汤咧,莲藕宴同款!”
而林管家又揣上了信,还有“监视”县主饮食起居的一切记录,外加县主上贡给汉王的一车东西、二十头羊,自感命苦的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