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撩肩头的长发，冷笑起来：“那你们可有的查了——大鹰那家伙，早就已经跟无数同行吹嘘过他要暴富。另外，他在机场和飞机上的时候，也没少提到那一卷贵重的胶卷，如果用这条线索来找嫌疑人，嫌疑人能把整个飞机塞满！”

见她十分激动，她旁边，那个从上飞机开始就一直在睡的男同伴安慰道：“别着急，警官又没说你是凶手。人家只是整理一下当前的思路。”

“你当然不着急了！”立川千鹤冷哼，“你睡了一路，又没来过厕所，反正怎么也怀疑不到你的头上。”

男摄影师哈哈笑了几声，看热闹不嫌事大，他很感兴趣地伸长脖子，瞄了一眼案发现场：

“大鹰是被人从后脑勺一击致命的吧，厕所里没有太多血迹，尸体的衣服也不乱，这一定是专业杀手干的——我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同事，可做不到这种事。照我看，凶手肯定是那个英国乘客。”

“……”杀手？

灰原哀原本还正靠在墙边，无聊地打着呵欠。

忽然听到“杀手”这个关键词，她陡然清醒，本能地往江夏腿边挨了挨，警惕望向四周。

江夏察觉到了腿边的动静。

他往旁边看了一眼，就见柯南还在几个嫌疑人旁边乱转，周围没人偷听。

于是他蹲下身，拍了拍灰原哀毛茸茸的脑袋，低声安慰：“琴酒杀人，动静怎么可能这么小——就算飞机上带不了枪，他也一定会把人扭断脖子，或者灌点毒药。而这个人的尸体这么完整，又有明确的外伤，不是APTX4869致死，一定不是他干的。”

灰原哀：“……”

虽然，但是……

仔细一想，居然真的有被安慰到。

……

飞机上没有那个可怕的银发恶魔，这让灰原哀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过很快，她忽然想到一件事，那口气又噎在了胸口。

灰原哀：“……”等等，江夏怎么对琴酒的杀人手法这么了解？！

难道自己脱离组织以后，琴酒又让江夏去做杀人任务了？

只想好好生活的江夏，被迫变成一个满手鲜血、对杀人方式如数家珍的杀人狂。一想到这个场景，灰原哀眼底就忍不住划过一抹悲痛的凶光：琴酒这个混蛋……

……

江夏随口安抚完惊恐的灰原哀，正在看凶手的小腿。这时，他手上忽然一暖。

转头一看，就见灰原哀忽然握住他的手，两只小手用力攥了攥他的手掌，像是想通过这个动作，传递某种力量。

江夏看着她万分复杂的眼神，头顶缓缓跳出一个问号。

……

旁边，柯南对灰原哀心底复杂的想法并不知情，还在专心破案。

他见亚萨警督没有说话，于是只好自己开口，反驳着那个男摄影师：“只要有医学常识和足够的麻醉药，就算是女人甚至小孩，也能在死者不留下挣扎痕迹的情况下杀人——只要先用麻醉剂让死者失去行动能力，然后就能为所欲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