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正想套一套话，但就在这时，他拿到了一封“建议复诊”的诊断书。

        伏特加看了看手中的诊断书，又看看对面一脸忧心的医生：“……？”

        ……等等，你小子在瞎写什么？我心理有问题？我能有什么问题！

        另外……

        “为什么医生签名这里写的是‘黑山’？！”伏特加怀疑医生才是心理有问题的那个人，“你不是叫白井吗！”

        “白井医生临时有事，不在这里。”相貌温和的医生端起保温杯，抿了一口里面泡着枸杞的热水，他笑眯眯道，“请放心，虽然这么说有自夸的嫌疑，但我的医术并不比他差——我叫黑山，很高兴认识你。”

        “……”

        如同被一道惊雷击中，伏特加恍然大悟。

        “难怪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仔细想想，来的路上，我的全部心思都集中在了‘如何顺利见到医生’和‘周围有没有来自乌佐的偷袭’上面。可谁知我千防万防，乌佐却根本没在这两件事上努力……他直接把医生带走了！”

        一瞬间，伏特加有了一种看到街头艺人把一只小球放进倒扣的杯子、三只杯子在桌上转来转去、而就在他自信地想要指出球在哪只杯子里时，街头艺人仰头笑眯眯问他“请说出我刚才挪动了多少次杯子”的荒谬感。

        “……讲不讲武德，他还讲不讲武德！”伏特加勃然大怒，心中痛骂，“还有这群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衣服一样就算了，居然连法令纹和发型都要配套生长！”

        对面，慈祥的黑山医生似乎没有察觉他心中的暴躁：“您下次什么时候过来？”

        伏特加很想摔门而去，可又担心表现的太过古怪会暴露自己的身份。而且仔细想想：现在的他，不再是那个隐藏在网络深处的路人甲。他，他已经是一个在警方那里有点名气，并且被很多人熟知的“山田先生”了……如果今天他敢朝着医生发火，明天他的异状或许就会传到不知哪个警察耳中。

        “……”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可恶的乌佐……”

        惯例在心中问候了自己亲爱的同事，伏特加深吸一口气，礼貌起身，礼貌离开。

        回到车上，爱尔兰凑了过来：“无聊的面试结束了吧——接下来伱有什么打算？”

        话音刚落，就见伏特加露出了一抹难以形容的微笑。

        爱尔兰：“？”

        在他警惕的注视下。

        伏特加转向他，本着独痛苦不如众痛苦的原则，开心地把这件悲伤的消息同步给了眼前这位心怀叵测的盟友：“很遗憾，由于某些混账的干扰，面试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之后我还得再来一趟。”

        想挑着软柿子捏，从我这里白捡情报？

        呵，世界上哪有这种好事——既然这样，在你弄到情报之前，就先好好陪我感受一下来自乌佐的痛苦吧！

        看着爱尔兰微抽的眼角，伏特加无声呼出一口气，头一次感觉到了这场结盟的必要。

        ……

        两个黑衣组织干部沉默相对的时候。

        另一边。

        江夏盘着手上的新鲜杀气，坐在一辆从快递公司借来的车里。此时他已经换上了快递公司友情赠送的深蓝制服，头上戴着配套的棒球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