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生门以前韬光养晦,这没什么。
槐橘想怎么干于慈根本管不着,但现在槐生门变成了于慈的产业,那肯定不能按照槐橘的性格来,要跟着于慈的脚步走。
于慈感应着黑蔷薇的位置,开口说道:“槐生门的路线要改,我要争银流之主,就需要更多人、需要培养自己的势力——槐队长,你打开山门,能招到多少人?”
“嘶……”
槐橘稍作思考,说道:“我槐生门有些积蓄,多是珍宝核心;鹿家祖地还藏有白银三十万两,若能取用,短时间招个七八十人,想来没有太大的问题。”
鹿鸣和聂人胜也道:“我们对沙河城的形势熟悉,知道哪里有好手。倘若许以重利,上层不敢保证,心转手中的强人能找着许多。”
于慈却是摇头:“七八十人,太多了。人数少点没关系,关键队伍要纯洁,作风要正派,信仰要坚定。沙河城虽然是个大染缸,但一个地方总有好人坏人、善人歹人,坏人歹人不要,好人善人赚来。”
这——
一行人面面相觑,都是不解其意。
聂人胜迟疑片刻,说道:“兵主,这是什么意思?要说狠人、强人,我认得几个,要说好人……我确实不曾耳闻。”
槐橘也不是很懂,他很是谦虚的问道:“兵主,事关重大,可否请你——明示?要是出了差池,坏了你的大事,我的罪过就大了!”
于慈看着他的五个甲兵,笑道:“各位生前都不是体面人,相信都见过世面。我想请问:在沙河城、在银流地区,乃至在整个昊星,上层欺压筑根、筑根欺压凡骨,常见吗?”
“十分常见!简直像是真理一般,随处都在发生。”
众甲兵异口同声。
李元很是惭愧,说道:“在下来说吧!在下持有的是李元的记忆,他杀过的筑根、凡骨不知凡几,那些人的哀求、那些人的哭号,现在想来仍然萦绕耳边,实在让我不安!如李元这样的人,银流地区是只多不少,平日里那些心转手、那些筑根见了他,即便恨之入骨,又有哪个不是好声好气的招呼着?”
鹿鸣、聂人胜不言语,只是点头赞同。
于慈又道:“这件事,是正常的吗?”
呃……
五甲兵面面相觑,没有说话。
于慈看着他们:“以你们的记忆而言,恐怕已是司空见惯。异相师和凡骨的差异是摆在明面上的,恃强凌弱难以避免,在城里或许还有收敛,等到了城外,谁又在乎?只不过——你们还是筑根之时,受到上位者欺压,心中可有不忿?”
聂人胜咬牙切齿:“岂能没有!当年那个王八蛋逼着我当众脱了裤子,我现在想起,还觉得无比愤恨!”
鹿鸣和槐橘大家出身,没有类似遭遇。
不过他们眼里有赞同,被欺压者心中的愤恨可以想象。
李元和史森叹口气,也道:“正是不想受人欺辱,我才拼命进步,想着有朝一日也能当那人上人,踩着别人的头。”
小了。
格局小了。
于慈看着他们,说道:“我想要你们找的,就是这种心中有奋发意愿,却无欺人之心的异相师。他们应该对这个世界有思考、应该对受欺辱者有共情,应该有更伟大的愿景,应该是——正义的伙伴!”
正义的……伙伴?!
五甲兵转头看去,只见于慈伸手一扬,鲜红的杀戮之力在半空中汇聚成四个大字:
天下大同!
于慈看着他们,继续说道:“四海之内皆兄弟。槐队长,还有你们四位,我想要打造的不是一支有了力量就肆意妄为的队伍,他们应该怀持善念、怀持正义,应该为了消除不公和压迫而战。唯有人人都有坚定之目标,人人都知道是为了光明的未来而战,这支队伍才能战无不胜!而我们,也将在这个过程中升华,在这个过程中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
“……”
于慈一番豪言,镇住了五个甲兵。
他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觉得兵主大人的思想如此深邃、灵魂如此高洁。
他们一齐看向于慈,一时间竟然移不开眼睛。
于慈起身,说道:“这些话,你们想要马上了解也不容易。我先开个三窍,你们好好想想,先想一个小时的。”
“啪、啪,啪!”
众甲兵正想答应,房内突然响起鼓掌声!
于慈等人无不绷紧身体,转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