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行！

时间就是如此，最为真实，也最为残酷。

真实到让人感到害怕，残酷到让人为之惋惜。

......

“吉尔，我希望你能明白，大家真的很爱很爱你，也正因为在大家的心里存有这样的一份爱，这才是让大伙可以无条件地去包容你的错误，去指点你的行为习惯，去引导你朝着一个更为光明的未来前行...”

除了真情的流露，还能如何呢？

最起码对于那会儿的莉莉丝·奎因来讲，就只该如此。

“但是现在的你还太过稚嫩，还太过弱小，此时的你就如同鸟巢之中那些尚处在嗷嗷待哺的幼鸟，所以在这个阶段里，我们身为大人，就理应要做到保护你，而这样的保护，已不只是保护你的人身安全，这样的保护，更多的则是保护你的心智，保护你所认事认物的准则，保护你的童年不被困扰所侵占等等，因为在大人的眼中，像你这样的孩子，理应有一个更加如梦如幻的童年，理应有一个更加快乐的回忆，所以吉尔，我真心是希望你能快快乐乐地成长，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一刻，是属于莉莉丝·奎因心中最为柔软的地方，而她之所以会当着吉尔·威勒的面，是将自己的脆弱展现，其目的就是为了能告诉对方，在她的心里，对方是占据着怎样的位置，在她的心里，对方是拥有多么重要的份量。

这份爱，当真无可替代！

“坏莉莉丝，我今年还不到八岁呐，你这话我怎么可能听得懂...”

或许在将来的某一时刻，吉尔·威勒会因自己所说过的这些话而痛苦，会因自己所犯下的过错而埋怨，可是做了就是做了，它无法再时间的印记上被抹去，也无法在记忆的存储中被删除，它只能静静地待在深处，被逐渐地遗忘，被逐渐地淡然。

就如同此时此刻，当这样的回忆开始瞬间涌满吉尔·威勒的脑海，当她就这么呆呆地站在这一幕幕的回忆面前无法动弹，她才真正的明白，有些时刻，有些言语，有些行为，是多么地伤人。

是多么的伤己！

......

“吉尔...先生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都是...因为你...”

其实此时的小可爱吉尔·威勒已然能从莉莉丝·奎因的口中听出来大致的意思了，可是她为了能将心中的那些困惑都破解掉，她为了能弄明白莉莉丝·奎因心中的真实想法，她还是选择了继续发问，选择了让莉莉丝·奎因的心中继续承受痛苦。

“为了，我？？？”

眨巴个大眼睛，好让吉尔·威勒看上去无比天真。

“嗯...”

而莉莉丝·奎因地回答，虽说就只是一个字，却也向吉尔·威勒表明了，她方才所说的那句话，其真实的程度究竟是有多么的沉重。

“我，我不明白，莉莉丝，吉尔听不懂。”

然而莉莉丝·奎因的回答，就如同有人在挥舞着一柄大铁锤，在吉尔·威勒那幼小的心房上，是狠狠地砸了一下，而这样的感觉，当真是让她觉得有些上不来气。

压抑？

还是沉重？

对此吉尔·威勒本人都早已分不清楚了，而她唯一还能分清楚的，便是眼前的残酷现实，以及对于未来的迫切希望。

“吉尔...有些事...等你长大了...自然就会懂了...现在你只需要知道...先生...他是个好人...而你要做的...便是记住此时...记住此刻...记住先生的名字...记住先生所为你做过的一切...记着这里所发生过的事情...然后将这份记忆深埋在自己的心里...独守住这份珍贵的回忆...这...便足够了...”

将手从南宫战的眉间抬起，然后又落到了吉尔·威勒的头顶，一遍遍地轻抚着孩子的秀发，莉莉丝·奎因开始轻声解释起来。

“那莉莉丝，你能不能告诉我，先生他叫什么名字，我想记住这个名字，我不想忘记这里的事情。”

吉尔·威勒并没有选择委婉，而是选择了最为直接地发问，殊不知这样的发问，无疑是再用一柄匕首，不断地在莉莉丝·奎因的心房上来回挥舞。

血淋淋...

然后不加任何修饰！

“先生的名字...”

至于莉莉丝·奎因，则是在说完了这句话后，是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目光是重新落在了南宫战的脸上，看着对方的眉宇，看着对方的鼻梁，看着对方的双唇，她不由得露出一丝爱意的微笑。

“他的名字...叫南宫战...”

微笑着，微笑着，然后就再也无法控制住其内心深处的那股悲痛，豆大的眼泪，便夺眶而出。

其实这一刻，吉尔·威勒早已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这是一份没人能够背负得起的爱啊。

这份爱，太过沉重了。

沉重到令人无法呼吸，沉重到令人感到绝望。

......

“莉莉丝...”

伸出手来，然后用手接住了一滴落下的泪珠，当泪珠摔在手心里，当泪珠摔碎成一朵晶莹透亮的花，吉尔·威勒这才将这滴绽放的泪花给收了起来，然后轻声地唤着对方的名字。

“什么...”

至于莉莉丝·奎因，她还当真被吉尔·威勒这冷不丁的一声轻唤而失了心神。

“莉莉丝，你爱他吗？”

是啊...

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