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战争之轮开始悄然转动,那些依偎于巨轮之下的灵魂,终究会被眼前的杀戮所撕碎。
就如同神说过,世间太过黑暗,所以要有光亮,可是真当这抹光亮照亮了彼岸,却才真正晓得,在某个角落,总会有那么一两处被阴影所遮蔽的地方,毕竟光亮下面所拥有的,是影子,而影子下面所寄托的,是黑暗。
“怎么又是你啊,不是都告诉你了吗,没有府尹大人的通行证,任何人不得进入明都,你是真当我们执勤的弟兄们跟你闹着玩儿呢,赶紧得闪开,别再给弟兄们上眼药!”
只见一名大腹便便的甲士,是满脸不耐烦地瞅着他眼前的这个黑衣女子,至于这嘴巴里的话,当真已经算得上是客气的了。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背景下,这所谓的军爷,可没几个是好(性)格的。
“这位军爷,就不能通融一下吗?我从外地赶过来,就是为了投奔家叔的,全因为老家遭了大旱,已经没法活人了啊,小女真的求求几位军爷,就让我进城吧,我给您跪下来...”
说着说着,便看到这名黑衣女子,竟然就这么缓缓跪了下去,从那架势来看,怕是今天那些拦着她的甲士不让她进城,她就会一直这么跪下去的。
而就在此时...
一阵骚乱,突然从不远处的城门楼子下给爆发了。
“快...快拦住他...”
一边吼着,一边举起手中的长枪,并企图将那名架马狂奔的刀客给拦在城下。
而此时拦在那名黑衣少女面前的几名甲士,则听到了这一阵的骚乱之后,便急忙前去支援了,至于这位少女,也就无暇顾及了。
毕竟相比于这么一位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很明显那名与之搏斗的刀客更具威胁一些。
然而这些甲士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么多兄弟们齐上阵,都不能将这位刀客给限制住,这左突右刺的,不仅没有伤到刀客分毫,还将身边的几位兄弟给害了个惨,当真显得很是滑稽。
“快...拿下他...”
骚乱之中,便有更多的人在与之纠缠了。
至于那些本在安安静静入城的老百姓们,则早就跑到了大老远处了,一个个伸长个脖子,看着热闹。
而作为一名身负任务的人,这个机会当真是天赐下来的。
只见蓉月急忙从身下的茅草车上给跳了下来,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好让那些扎人屁(股)的茅草秸秆可以完全被自己给拨弄干净,待做完了这些之后,她便随手从身旁的车轮子上抹上一把浮灰,是将其尽数地涂抹在了自己的脸上,以遮蔽她原本的模样。
然而有些时候,命运就喜欢给人开个玩笑。
就当蓉月以为,此时的机会当真是对她极为有利的时候,这冷不丁地,便伸出了一只手,是直接将欲要进城的她给拽到了原地。
“你...”
眼前拽住自己的人,蓉月并不认识,所以当她刚一被对方所拽住的时候,她是情不自禁地小声喊了一句,只不过这句话并没有被她给完全喊出来,因为她很清楚,一旦这话完全说出,那也就表明,她的任务已经失败了一大半了。
而对于任务失败后的代价,蓉月自认自己无法去独自面对的。
“鬼鬼祟祟的,早就觉得你不对劲了...”
当蓉月那瞬息转变的神色是敏锐地被这名肌肉男子所捕捉后,一声不屑,便从他的口中给传了出来。
“你这莽汉,我一没偷抢,二没犯科,抓我做什么,还不赶紧放开,否则我喊人了啊!”
企图尝试着看能不能甩开对方的拉扯,可是真当蓉月开始为之抵抗,她却发现,无论自己如何使劲,她都做不到让自己在看上去极为自然地情况下去甩开对方,眼前这名肌肉男子的禁锢,就好似长在了她的手腕处一样,甩不开,也脱不掉,当真恼人。
“别给老子在这油嘴滑舌,老子也不怕告诉你,就你方才那贼眉鼠眼的模样,老子早就觉得你这小妮子大有问题了,快说,你来这明都究竟是何目的,你是不是那狗(日)的(此处这句俚语,仅代表夏志杰本人)所派过来的细作!”
嚯...
听着肌肉男子那无比粗鄙的话,蓉月的眼睛都变得有些惊叹,天哪,这都是何等的脑洞,才会将她这么一位翩翩少女给视为敌国的细作。
“我呸...”
细作...
怕是她蓉月有十个脑袋,此时也不敢去顶这么一个名讳,毕竟这个节骨眼儿上,这个字汇所代表的罪,那可不是一点儿半点儿啊,她很清楚,一旦她因这么一句话而被官府的人所盯上,那么对于她来说,她接下来的计划,也就相当于全部泡汤了,所以她肯定不会去承认这名肌肉男子所说的一切内容,尤其是对于细作这两个字,她是宁死不从的。
“你才是细作呢,你们全家都是狗细作!”
既然你选择粗鄙,那么就不要怪本大小姐也与之一同粗鄙了。
“牙尖嘴利,看你跟我到了营里,还会不会这般能说,哼!”
蓉月的暴跳回答,倒还真让这名肌肉男子给愣了一下,只不过身为一名龙寰的将士,他还是很快地从这份短暂的惊愕中回过了神儿来,并与之恶狠狠地朝着蓉月大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