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那一夜的认知,世人皆错了!
那关乎于几万人性命的一夜...
那关乎于身处在漩涡之中不断挣扎的彼此...
黑潮...
就如他曾经所抒写下的诗词一般!
我欲驾鹤乘风,下笔洋洒万众。
我欲高登九台,俯瞰脚下云彩。
我欲了然一身,飘摇九天之上。
我欲执掌善恶,了断红尘烦杂。
我欲振翅高飞,我欲落脚成石。
我即为世间的旅客,亦为红尘的记载,我是见证者,也是记录者,更是参与者!
我见证过无数历史的兴衰,我见证过太多文明的更迭,我将其一一记录在册,并为其标注称谓。
现如今,我将再次见证历史,再次将世间的一切记录在册中。
只因眼前的黑潮,只因当下的变数!
只因,这便是我们无法去窥破的真实世界,是我们无法去改变的残酷命运!
可以说,十年前的那一夜,那爆发于锦州燕湖岛上的那一夜,当真是改写了无数人的未来。
秦煜...
尉迟琉璃...
蓉月...
萧芸薇...
以及更多被命运所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可怜人。
虽看似是一种无形的指引,却没人能够真正地去解释得清楚,这样的指引,究竟是否正确了。
只因每个人的终途,都将会归于尘土之下,当时光不断穿梭于身体的间隙,甚至连往日最为坚硬的骨骼,也都免不了的化成一捧流沙,任由其顺着指缝滑落,直至到了最终的时刻,变得不再那般重要了。
至此在这个世上,便再没有人能够记得起来,曾经的你我,曾经的故事了。
而这,才是黑潮最为恐怖的地方!
让人们逐渐地丢弃往时的记忆,让人们忘却曾经的苦难。
不同的世界不同的人,不同的命运不同的路,但是终归来讲,无论这个行走于旅途之中的人其身份有多么的伟大,但到了旅途的末途,到了旅程的终点,任何的丰功伟绩也都会显得不再重要了。
一样的灰白世界,一样的孤独可怜!
没有了光与影的随行,就好似整个眼帘就只配充斥着死一般的灰褐!
十年前...
燕湖岛...
云来客栈...
(当这一抹的寒风的猛地刮开紧闭着的窗户)...
身为屋内的人,赵璇是免不了的转过了半身,然后神色疑惑地望着眼前那扇被风给刮开的窗户,然后久久不发一声。
然而...
这样的沉默,她并没有让其保持太久的时间,因为就好似眼前的这个困局一般,就好比任何人的命运都会发生变数一样,她同样也不例外!
只因...
“就这么喜欢不请自来?”
赵璇虽没有回过头去,但是她却能感受到当下的异样来,当原本独属于一个人的私密空间,是莫名其妙地出现了第二个人...
说罢,她这才快速地调转身子,好确认眼前的人,是否是心底那个她最不愿意去面对的人。
命运有些时候就是这么的令人生厌,越是不想见,就越是能撞见,越是不想参与,就越是无法脱身。
这一点在此刻,是尤为的真实!
只因...
那副令人无比熟悉的白色面具,以及那双隐匿于面具之下的双眼,那双犹如毒蛇一般的眼神!
白先生...
“这不正是你所喜欢的风格吗...”
没人知晓白先生是如何出现在赵璇所居住的这间屋子的,就如同没人能够猜得出来,这隐匿于白色面具之下的人,其真正的身份究竟是谁一样。
当那一丝的寒风猛地刮来,这被冲击到的或许不只是一扇窗户那么简单!
就好似自来熟一样,只见白先生是丝毫没有见外之意思,一手轻轻地贴在屋内的小木桌的桌面上,然后一边缓缓地挪着步子,一边轻柔地抚触着那面有些年代印记的木制桌面。
轻飘飘地说着,却一步一个脚印,踩的是那般地踏实!
“赵璇...”
直至白先生是完全地说出了赵璇的身份之后,他这才是随意地探出一脚,用脚尖的稳稳地钩在了桌子下方的小椅子,将其瞬间给从桌下方是拖了出来,然后便稳稳地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双眼至此不再眨动,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怎得,难不成你也想掺一脚?”
就如同眼前的白先生一般,此刻的赵璇同样也是直勾勾地注视着对方,只不过双方唯一的差别,或许就是其眼底所不断流转的那股态度吧。
于白先生的眼底,所流转的乃是一股看似十分轻松的戏弄,而于赵璇眼底所流转的,乃是一股更趋向于厌恶的神色。
不过相较之彼此的眼神,或许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可能更会富有深意了。
掺一脚?
此时赵璇所说起的这一脚,究竟是暗示什么?
是那柄随时都有可能破土出世的【云泽】剑?
还是另有所指呢?
对于眼前的白先生,对于眼前的这个让人无法猜透的男人,赵璇当真心底没谱,所以既然没有十足的把握,那么她也就只将心头的疑惑是说一半就好了。
“参一脚?”
果然...
当白先生是猛地听到赵璇的这一句后,于面具之下的他,是不禁地流露出一股诧异的神色,只不过这样的神色,并没有在他的眼底停留太久的时间,最多也就是两三秒的工夫,他便将这样的神色是再度地给隐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