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志一般的记忆片段,在白雾的识海里不断拼凑出真相。
这个拥有再生之力的孩子,身体一旦残缺破损,便会很快自愈。
哪怕是丢失了脏器也一样。
对于那位医生而言,这个孩子就是一个人体器官储存库。
日志般的记忆还在不断穿行,这恐怖的宰割,记忆清零,宰割,记忆清零的过程,一直从日记最初的2o17,持续到了2o24年。
七年的时间,这个孩子始终以为自己是一个拯救世人的英雄。
世界的变异,并不是以出现恶堕开始,而是首先从环境开始,对于七百年的那个世界,就已经有了塔外的雏形,部分天赋异禀的人,可能会觉醒某些能力。
绝对再生,也与序列42:无尽涅槃极为相似,只不过一个属于恶堕,一个属于人类。
白雾猜测,这个时候的丹德莱尔,拥有的力量应该不是完美畸变词条:绝对再生,而是天赋序列42:无尽涅槃。
人们以为的超级英雄,大多都是上天入地,力敌千钧,在关键时刻能够拯救他人。
但丹德莱尔也是一个英雄,至少在拯救他人上,他做的一直很好。
只是他并不知道,从来没有人欢迎他,没有人爱他。
到了2o24年夏季的时候,这恐怖的循环才终于有了一个缺口。
而这个缺口,又来自另外一个孩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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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学校,老师很高兴,但我不喜欢他们的眼神。
明明我已经痊愈,他们的眼神里却有同情。这难道不该是我看他们的目光么?
下午的时候有一次年级为单位的测验,测验结束的时候,老师显得很开心,并问我要不要参加省里的竞赛。
我没有意见,至少到现在为止,我活着的意义,就是给这些人的人生里,带来一些附加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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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依旧很无聊。中午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再次回到了医院,我躺在手术床上,有一个和我很像的人,就躺在我的隔壁。
他好像在叫我的名字。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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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的频率越来越频繁,每次我都只能看到一部分,这个梦就像是在指引我寻找什么东西。
学校的时候,我在天台被女生表白了,这大概是今天遇到的最好玩的事情。
这个女生一路上粘着我,我也如同父母老师所教导的那样,礼貌的对待她。
但我内心对她却是非常厌恶的。我们很少说话,她喜欢我什么呢?
大概喜欢依附于我,就能提高她的价值,甚至改变她的阶层?
可她不知道,在我眼里看起来……她就像一道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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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个器官衰竭,让我经历了一次手术,但我总感觉这次手术过后,我便不再是我。
我又做了那个梦,我已经渐渐习惯。每天我都会和他一起躺在手术床上。
他的心,肝,肺,脾,肾全部给了我,我甚至感觉到,我和他就是一体的。
他真的存在吗?妈妈对我说,我身上的器官,来自不同的人,让我不要多想。
我应该在意的是,好好读书,将来为这个家挣更多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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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来越恶心她了。
她看见垃圾桶边的野猫,会说:咦,好脏哦,皮肤都溃烂了,恶心呢。
但她的朋友圈里,会发很多前往猫咖的照片。
路边的野狗她同样厌恶,但别人家的柴犬,她甚至觉得比那些后进学生的命还值钱。
她以为她成功的做了我女朋友,甚至有些耀武扬威,她拿我当炫耀的谈资。
这让我越发好奇,吃人,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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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的场景越来越逼真,我仿佛看到了他的脸,那是一个跟我一样大的人,我们长得也很像。
他在对我说,没有人喜欢他,没有人爱他,一切都是假的。
我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但一直以来,周围的人都很喜欢我。
我表现得温顺,听话,成绩好,女人缘也不错,父亲挣了些钱,让我也不用为将来担忧。
所有人都爱我,所有人都喜欢我,每个人都欢迎我。每个人表现得好像和我很要好。因为这样子,大概就能换取到一些利益?
真的很讨厌他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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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梦,我和他有说有笑,他偶尔会跟我抱怨,为什么大家都怕他。
但今天,他不认识我了。
他就像是什么也不记得了一样。
在学校的时候,女人拉我到保健室,接吻。我不小心咬破了她嘴唇,血液一点点注入,那个时候,我忽然感觉到了世界的多彩。
生命真是很神奇的东西,我仿佛听到了那些器官开口说话,它们在盛赞鲜血。
直到我被女人狠狠推开,她发狂的尖叫着,一脸惊恐的看着我,像是见到了怪物。
喂喂,这是什么难看的表情?不就是咬掉了你半片嘴唇吗?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这都不能忍受?
父亲赔了不少钱,也责备了我,让他损失了不少钱,公司的名誉甚至会影响公司的股票。
可惜啊,只吃到了一点点。
不过也不错,再也不用看到她将生命分为三六九等的丑恶嘴脸了。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的体内觉醒,我好像找到了人生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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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个有趣的日子,今天我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
学校的老师安排了心理医生,他们想要得到一个答案:我只是压力太大,做了不该做的事情,那并不是我的本性。
而心理医生也给了他们这样的回答。
他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他告诉我,他叫该隐。
他对我说,丹德莱尔,我以后就叫你丹德莱尔好了,你可不是什么乖孩子啊,你根本不是心理压力大,你只是很喜欢血肉的味道对吗?
该隐?丹德莱尔,真是奇怪的叫法,但好像也意外的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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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礼物收到了,一辆车,我不喜欢。
我越来越厌烦这样装作好孩子的日子了。梦里我又和那个人成了朋友。
但我有预感,他不久之后又会忘掉我。
下午的时候,该隐忽然出现在了我家的院子里,他以心理医生的身份来的,说是要开导我。
爸爸妈妈很高兴的接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