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难道不好么?”郑从谠反问,紧接着又道:“按马植的消息来看,马元贽准备坐收渔人之利这并不完全是一件坏事,只要他与仇士良依旧敌对,那对我们而言就有百利而无一害!”
“可正求兄难道没有想过,马植的消息就真的可靠么?”
李浈正色说道,“或者说,马元贽就真的那么信任马植么?”
不待郑从谠说话,李浈紧接着又摇着头说道:“不一定,倘若这其中一旦有任何疏漏,我们的结局都是万劫不复!”
“那依你之见......”
对于李浈所言,郑从谠并没有否认,但却不得不承认,自己从没有怀疑过马植。更没有想到这一点。
此时经李浈点破,郑从谠一时也没了主意。
而此时李浈有所舒展的眉头再度皱了起来,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方才的那句话只说了一半。
至于没有说出口的另一半,李浈不敢说。
只见李浈抬头望着郑从谠,缓缓说道:“我要亲自去见见马元贽!”
......
马元贽府。
这是李浈第一次踏进马元贽的府上,之所以这么明目张胆地进来,是因为李浈觉得马元贽多少都会有些害怕。
而当李浈见到马元贽时,马元贽的脸上却显得并不意外,似乎其早已料到李浈会有此行。
“明日大阅,看样子......马中尉已然成竹在胸了?”李浈笑道。
马元贽不由大笑,道:“若说没一点把握的话,这话倒真有些敷衍,咱家统领左军十余年,自己带的兵多少还是有些信心的,明日大阅,虽不敢说万无一失,但至少不至于在陛下面前出丑!”
李浈笑了笑,虽然明知马元贽顾左右而言他,但还是顺水推舟般地笑道:“马中尉不必过谦,左军治军素来严谨,只需依平日操练而为,便足以令龙颜大悦了!”
马元贽闻言笑道:“哈哈哈,咱家最喜听你说话,只是泽远今日前来,想必不单单是对咱家说这些恭维之言吧!”
闻言之后,李浈面色微变,而后不禁压低了声音说道:“马中尉可曾听说宫中之事?”
马元贽佯作不知,当即问道:“何事?”
“听闻......宫中的羽林军全部换成了仇士良的右军,怎么?马中尉竟不知情?”李浈故作惊讶地问道。
马元贽皱了皱眉头,而后摇了摇头,道:“咱家这几日忙于大阅之事,便是连陛下都还不曾见过!”
说罢之后,马元贽紧接着又问:“你确定是仇士良的右军?”
李浈想了想后,随即说道:“其实下官也是听别人说来的,并未亲眼得见!”
“何人所说?”马元贽紧接着问道。
“这个......”李浈显得有些犹豫。
马元贽又道:“泽远,此事非同小可,若仇士良真的做出这等悖逆臣伦之事,那咱家断然不能置身事外,所以咱家必须要确认此事是否属实!”
闻言之后,李浈犹豫再三之后,终于一咬牙说道:“是......丌元实!”
“丌元实?!仇士良的副军使?”马元贽脸色微变,显然没有料到李浈会说出这个名字。
只见李浈随即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而后压低了声音说道:“正是此人!”
马元贽看了看李浈,脸色有些难看,在屋内踱了几步之后,突然又问:“你......与丌元实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