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恒白了一眼冯尨,而后又道:“若是照你所说这贼道的目标并非李浈,但为何又要多此一举呢?”
说到此处,严恒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你可确定杞王已经出了京城?”
冯尨点了点头道:“武沅和李岐二人亲眼看到杞王的车驾出了京城的,应是不会看错!”
“可亲眼看到杞王本人?”严恒又问。
冯尨有些犹豫,想了想答道:“这个倒是没有,从始至终杞王都在车舆内,不曾露面!”
闻言之后,严恒沉默良久,而后缓缓说道:“若我猜得不错,杞王不仅没有出京城,而且就在玄都观内!”
冯尨面色一紧,“严帅的意思是杞王与那贼道勾结?”
严恒摇了摇头,道:“杞王的秘密只有李浈知道......”
说到此处,严恒不由面色大变,道:“马元贽与仇士良必有所勾结!”
冯尨闻言也是面色骤变,方要张口欲言,却只听严恒紧接着说道:“附近最快能联系到的兄弟能有多少?”
冯尨不假思索地答道:“一个时辰之内,全部能联络到!”
“命所有兄弟将玄都观围了,没我的命令不准放出一只苍蝇来!”
冯尨显得有些犹豫,道:“可若杞王在里面的话,他那五百死士......”
严恒看了看冯尨,问:“能解决么?”
“能是能,只是一旦动起手来,这动静便闹得太大了!”冯尨不无担忧地说道。
“若其不动则罢,若有任何妄动......”严恒笑了笑,“杀!”
......
李忱的眉头紧蹙,时而盯着李浈,时而陷入沉思,许久之后方才缓缓说道:“依你所言,马元贽倒是比仇士良更聪明些!”
李浈闻言点了点头,即便在此事之前自己都一直认为仇士良才是最难缠的那一个,但现在看来,马元贽有过之而无不及。
能在仇士良这盘棋局之内不动声色地操控全局,这样的心机便是自己都有所不及。
此时只见李忱轻声说道:“但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测,并无实据!”
李浈随即说道:“即便只是猜测,我们的计划也应有所改变才是!”
李忱看了看李浈,笑道:“朕如今只是一个傀儡,你想怎么做便去怎么做,朕的羽林卫和严恒的不良人随你调遣,至于其他朕帮不了你太多,但唯有一点......万万不可株连太广!”
说罢之后,李忱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朕要的是江山稳固,不是血流成河!”
李浈点了点头,道:“臣告退!”
而李浈刚刚起身,却又听李忱说道:“记住,杀人并非上策,诛心才是万全!”
......
“嘿嘿,倒看不出来,李浈那小矮子竟还有些斤两!”
一处矮坡之上,骨朵达咧着嘴笑得很开心。
因此处距离官道尚远,所以骨朵达与高骈二人率领的三千精锐并不在禁军侦查的范围之内。
只是骨朵达也好,高骈也罢,始终都不曾注意到就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的一棵古树上,有一双眼睛始终注视着这里。
一刻都不曾放松过。
高骈则抬头看了看天空,虽然天色依旧阴沉,但不远处隐隐传来的鸟叫声似乎有些奇怪。
“老骨,你有没有发觉这鸟叫得有些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