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丞将彩头奉上,是一套名贵的玉饰。
其余人等纷纷打起了呼哨:“怪道今日这般拼命,五公子是为谁挣彩头呢?!哈哈哈哈。”
与此同时女眷席那边也传来起哄声。
萧元度垂眼片刻,不知在想什么。
再次抬起眼帘,却是朝女眷所在抬了抬下巴。
休屠不甚情愿,但还是接过了漆盘,送到了何瑱面前。
苏叶看了自家女郎一眼,上前接下了。
“五公子还真是有心……”
“郎才女姿,瞧着多般配!天作之合……”
“是呀是呀!好事多磨,谁能想到他俩最后又成了……”
何瑱被众人围在中间,银红色的披风本该映得人比花娇,却衬的她皎如秋月。
神色也淡淡的,瞧不出是高兴还是怎样。
不过她本就是这副性子,女眷们都习惯了,并不影响大家打趣的热情。
何瑱敷衍了几句,抬眸瞧向不远处。
萧元度正与萧绍说话,转头之际,两人目光相接。
脸上都不见什么表情。
一个颔首,另一个也颔首,而后各自转开视线。
萧绍正缠着萧元度问缭阳围城之战。一直想问,一直碰不到他人影,今天可算逮着了机会。
“下次再要有战事,叔父千万带着我!”
他这年岁正是对沙场对战争充满好奇的时候。
这次攻打相州,萧元牟请兵欲雪前耻,未获准许,被萧琥调到了涉县,以防崇州那边有所异动。
萧绍也在涉县,从头蹲守到尾,结果一场大的战事也没有。
再观相州那边,仗打得多漂亮!光听着都热血沸腾,惜不能身临其境。
萧元度看着这个长侄,暗忖,自己以前便也如他这般“闻战则喜”?
不知怎地,眉心陡然纠起:“你自去跟你阿父说,他同意即可,我无甚意见。”
话落转身走人。
“我就当叔父你答应了!”
萧绍在他身后大喊一声,赶忙去北帐那边找萧元胤歪缠去了。
才出射箭场,看到一群小童指着天上。萧元度停步,仰头。
黑压压的,原是一群雁鸟变换着阵形掠过碧蓝的长空。
萧慻看到出神的伯父,迈着小短腿跑过来,问:“伯父伯父!它们这是要去哪呀?”
“天要冷了,北地冬日严寒,不适宜它们生存,它们要往南飞,飞去更暖和的地方。”
“更暖和的地方?是阿母说得京陵么?”
萧元度沉默了一瞬:“或许还要更远。”
这已经超出了萧慻的想象:“它们还回不回来?”
“……不回来了。”
萧慻“啊”了一声,胖嘟嘟的小脸随即鼓起:堂兄方才还跟她说会回来,堂兄骗人!
随即又发愁:“那它们的家人怎么办?”
昂着小脑袋盯着天上:“可都带齐了?如果被漏下不是太可怜了吗,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脖子酸了也没听到回话。再看,面前哪里还有人。
“咿?伯父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