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到重阳。
萧琥不在,佟夫人尚在病中,萧元胤没有遵旧例率属员僚佐登高,直接在州衙署办了场重九会宴。
卞氏一早邀集了众家女眷同登凤岭山,凤岭山回来亦有会宴,宴设于萧府后园。女眷们徜徉园内,或饮酒或赏菊,或作诗赋或闲谈,热闹并不输往年。
姜佛桑正与钟媄何瑱一处说着话,嬉笑声突然消失,园内为之一静。
而后就见钟媄不停冲她眨眼,示意她往后看。
姜佛桑回过头,发现了风尘仆仆却不损英武的萧元度。
萧元度站在十步开外,铠甲未卸,左手按着佩刀的刀柄,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毫不避讳。
四周静得出奇。
“五叔何时回来的?”率先回神的卞氏迎上去,“大人公可是——”
萧元度哦了一声:“我先行的。”至于萧琥何时到却未说。
“那五叔怎么?”
萧元度散漫道,“闻听此间喧闹,还以为是兄长在宴客。”
这就是睁眼说瞎话了,梅园外就有从人候着,他岂能不知这里全是女眷?
“你兄长这会儿正在衙署,”卞氏看了眼姜佛桑所在,也便了然,“五叔一路奔波,想必是累了,我等会儿让人送些水酒至扶风院——”
“不必,”萧元度眼皮半垂,倏尔抬起,往姜女处一瞥。
姜佛桑缓缓站起身,看着他,慢吞吞道:“夫主回来了。”
“嗯。”这一声略显得低沉。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遇,萧元度挑了挑眉,似笑非笑。
姜佛桑垂下眼。
萧元度收回目光,对卞氏道:“你们继续。”
转身朝园外走。
才走几步,想起什么,顿住脚,半侧过身看向姜佛桑,“我有一物遍寻不见,还要劳夫人帮我找找。”
“……”姜佛桑抿了下唇,“夫主先行,妾随后就来。”
萧元度志得意满地走了。
刚才还仿佛僵滞了的梅园,空气重又流通起来。
窃窃声四起,各色目光投来,有好奇、有打趣、有艳羡,也有不以为然。
姜佛桑面色如常,转过身和钟媄继续方才的话题。
不过也实在是难以为继,大家都用一种心照不宣的眼神打量她,即便姜佛桑可以视若无睹,也不好因此坏了卞氏辛苦准备的会宴。
拖了约有半盏茶时间,这才走到卞氏跟前,“兄嫂见谅,我——”
“去吧去吧!”卞氏会意一笑,有意拖长了音,“五叔那边急等着呢,我若再不放人,怕就要落埋怨了。”
她旁边的几位妇人跟着掩唇笑,姜佛桑适当地红了红脸,出了梅园。
菖蒲今日去了西市核账,跟在身边伺候的是似霓与似岚,回到扶风院,问了院中侍女,道五公子在主室等候。
似霓与似岚自觉驻足,姜佛桑径直入室,却并不见萧元度,绕过屏风,还是无人。
就在此时,砰地一声响,房门关上了。
姜佛桑下意识想回身,就被人一把从身后抱住,掐住腰,高举了起来。
双脚骤然离地,姜佛桑没忍住,发出一声惊呼,半空中踢腾了几下,险些踢倒了屏风。
萧元度将她拢进怀里,埋头在她后颈上啃咬了几口。姜佛桑徒手去掰箍在腰间的那双铁臂,终究敌不过他的力气。
萧元度有些失控,姜佛桑蹙眉轻哼了一声,他才放轻了力道,轻吻着,渐向耳后颊侧转移,留下一片濡湿的痕迹。
铁甲坚硬,硌得人并不舒服,他气息粗浮又似火喷。胸腔里的那颗心止不住跟着跳动,姜佛桑有些害怕这种感觉,硬来不行,遂软语央求他放自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