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山岭距离永平寨不过五里路,却被蜿蜒的山路拖成了九里路。
当永平寨的大火烧红天际时,虎山岭的将领阮文修连忙召集手下将官商议对策。
“大人,不能去救啊。看永平寨大火,明军极有可能已攻上山,此时我们出兵恐怕也无济于事啊。”
胡寿连忙劝阻道。
吕元秋听闻之后,大吼一声,对胡寿怒斥:“我们若是不出兵,永平寨彭适与一千五百军士都会死!阮将军,此时正是我们攻击的好时候,永平寨易守难攻,一定还在彭适手中,只要我们出兵,与彭适里应外合,必能大破明军!”
“若是明军势大,又如何是好?”
胡寿梗着脖子对吕元秋问道。
吕元秋冷哼一声:“明军什么战力你我皆是清楚,一群酒囊饭袋,何足挂齿?阮将军,只要给我一千兵,永平寨之危必解!”
看着自信的吕元秋,阮文修止住了胡寿,肃然道:“永平寨与虎山岭遥相呼应,若永平寨丢了,虎山岭便成为了孤岭。当初为了打下永平寨,我们可是损失不小,如何都不能丢掉!吕元秋,我给你一千人,务必将永平寨夺回来!”
“末将必不辱命!”
吕元秋鄙夷地看了一眼胡寿,出门点兵。
胡寿着急地看着阮文修,道:“虎山岭总共才三千人,让他带走一千人,虎山岭岂不是危险?再说了,往日不见明军动静,怎么突然便发动了进攻?明显是明军筹备已久,攻打永平寨的未必是少量明军啊。”
阮文修呵呵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说道:“明军人数再多又如何?我安南大军还不是一日荡平三县,如今更是控制着思明府大部,明军只是乌合之众,闻风而逃之辈,不足虑。”
胡寿一跺脚,喊道:“此一时彼一时啊!”
没错,安南大军进入思明府,可谓是气势昂扬,一举荡平三县,在短时间内攻占了禄州、西平州与永平寨等要地。
正是因为太过顺利,以至于出现了集体骄兵的问题。
胡寿很是头疼。
站在高处,阮文修眺望着永平寨的方向,远处的火光在夜空中显得如此明亮。虎山岭之下,一队人马匆匆而行,举着的火把走在蜿蜒的山道之上,宛若一道火龙。
“不需要担心……”
阮文修的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阵阵沉闷的声响由远处传荡而来,再看那条火龙,顿时乱了形状。
“不好,有埋伏!”
阮文修脸色一白,身体似乎失去了所有力量,踉跄后退。
胡寿忙护住阮文修,红着眼道:“将军,下令让所有军士死守虎山岭吧。”
阮文修慌乱地喊道:“对,快,快传令!”
胡寿暗叹了一口气,连忙带人至了半山腰,安排人手关闭寨门,加强防卫,准备作战。
此时山下跑来一百余人,各个狼狈不堪,甚至还有几个人抬着几个军士,孤零零的几个火把乱晃着,惨叫声也传到了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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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开门,吕大人受伤了。”
山下军士喊道。
胡寿看了看远处,见远处战斗正酣,并没有明军追杀而来,又站在高处看了看被军士抬着的人,那人一脸是血,辨不出来是不是吕元
秋。
“开门!”
胡寿见所有人皆是安南衣着,便下了命令。
寨门缓缓又被拉开,一百余军士见状,匆匆上山。
胡寿连忙接应,走至近前看着被抬上来的吕元秋,在明亮的火把下终看了个清楚,不由疑惑地说道:“这不是吕元秋!”
“没错,他不是!”
张辅抬起了头,冲着胡寿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月光出来了,胡寿看清楚了张辅的脸,陌生的,冰冷的……
噗!
张辅一刀刺入了胡寿的心脏,猛地拔了出来,厉声喊道:“给我杀!”
“杀!”
百余人大明军士,如猛虎逐猎,勇不可挡,而山下也传来了喊杀声,后备军快速上山支援张辅。
虎山岭的安南军士都懵了,看着犹如鬼神一般的大明军队,开始四散逃命。
可这是山上,能逃的路只有一条,不幸的是,那条路是死路。
张辅身先士卒,奋勇作战,极大鼓舞了军士士气,身边之人更是卖命杀敌,虽只有六百余人,却将山上二千人杀得节节败退,投降者过半!
阮文修躲在虎山岭的一座山洞里,想要脱掉将军服逃命,只是还没等他脱完衣服,张辅已经站在了山洞之外。
“你是阮文修?”
张辅冷冷地问道。
“不,我不是……”
阮文修连忙否认。
张辅看着阮文修,沉默了下,对一旁的军士道:“他不是阮文修,那就没任何价值,杀掉吧。”
“遵命。”
军士上前,无论阮文修如何承认,都没有理睬,一刀砍断了阮文修的脖子,又咬牙切齿地剁了几刀,才将脑袋砍下来,提着交给张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