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安康扯了扯嘴角,目光瞥向谭哲彦,后者当即领会,拍了拍李振的肩膀,笑道:“下次再来,与老夫手谈几局,这人啊,岁数大了,就难免寂寞。”
“会的,左右离得近,我常来。”
“行了,你们两个聊吧。”
起身离开后,樊安康与李振在亭子坐下,笑道:“说罢,你找我有什么事?”
李振于是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樊县令,还记得你当年跟我说过什么吗?”
“我说过什么?我说过...”
樊安康话没说完,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瞳孔地震,不可置信的望向李振。
“你...你确定吗?”
“有这个想法,这不来问问你吗?姚相送给我一些东西,你要不要看看?”
樊安康沉默良久后,凝重的点点头。
于是李振招了招手,杜方立马地上来竹简。
“里面的消息很详细,不过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说不定早就落后了。”
樊安康没有说话,看着竹简中的内容,脸色愈发的阴沉,直到看完了所有的竹简后,长叹一口气。
“隔墙有耳,这里不方便说。”
“了解。”
二人先后进了县令府,李振命令杜方将正厅清理出来,不许任何人靠近。
“你不会是想...”
“未雨绸缪而已,我只是想好好活下去,如果可以,活得更滋润一下,奈何某些人完全不给活路啊...”
“这可不是玩笑,你知道其中牵扯多少吗?我真不知道该说你是胆大包天,还是愚不可及,昔年我只是站错了队,且看看我如今的下场?
你现在做的,是掉脑袋的事情!”
“坐以待毙,我一样会掉脑袋,你觉得那位会这么放过我?”
“那你的家眷怎么办?这件事他们知道?你狠得下心就他们拖下水吗?”
“放心,他们自然有去处,如果此事不成,我也给自己留好了退路,你只需要将你知道的一切告诉我,这就足够了。”
樊安康顿时语滞,沉默了良久后,无奈道:“太子,近些年来口碑有所好转,有许多大臣将其比作周处,呵呵,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周处?哦...周处斩蛟,浪子回头那位。”
“没错,朝中许多大臣,认为太子已经幡然醒悟,痛彻心扉,不过在我看来,都是伪装而已,一个人的本性,不是那么容易改动的。
至于四皇子...说实话,以往我非常看好他,但近些年来他的表情,足以说明他没有能力坐在那个位置上,他空有一颗明德之心,却无与之相匹配的能力,极容易被奸臣架空,庸君误国啊...”
“这么说,那位的儿子,个顶个的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