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叮叮当当找什么?”
临江王妃转过来,手里拿着手镯,不是翡翠的,是黑色的玉,谈不上多精致,但非常特别。
“这适合她。”临江王妃给临江王展示,“我祖母留给我的,但我觉得不适合我的气质,所以从来没有戴过。”
临江王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让她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腕,只有这样,她才会好好听他把话说完。
“我知道,我不会乱来的。令瑜那么小心护着,我岂能坏他的事。”临江王妃道,“我就找出来留着,将来成了我就送她。”
临江王笑了:“那你和我说说,她长什么模样。”
“我和你说……”
……
韩国公府,姚先阳大步进了长宁郡主姚纪茹的房间,道:“三妹,你别看书了,我有事和你说。”
姚纪茹起身行礼:“三哥,您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差事都做完了吗?”
“你别管我差事了。瑾王和广州来的小姑娘的事,你听说了吧?”姚先阳道,“今天我见过庞勤春了,让他多给她找点事情做,做不成就当众打她板子。”
老韩国公早去世了,如今的韩国公是太后大侄子姚文山,姚文山子嗣颇丰,但嫡出的就这两儿一女,长子姚先杰封了世子为人也稳重聪明,三爷姚先阳还没成亲暂时没封爵位,三小姐姚纪茹封了长宁郡主。
另有庶出的二爷、大小姐等都成亲了。另成亲后男子都在附近另置办了宅院开府了。
“三哥!”姚纪茹不耐烦,“我和瑾王都没有定亲,你现在为难那女子,这不是给我出气,是给我难看。”
姚纪茹眉眼很像太后,骨子里有一股风情妩媚,但她自小被教养端庄持重,所以给人感觉,美是很美但少了真实感和亲和。
“你不要说这种话,好像不在乎一样,京中除了瑾王,你还能嫁给谁?”姚先阳道,“这是太后给你留着,但凡不拦,瑾王府的门槛都能给人踏平了。”
姚先阳觉得自己妹妹在家待傻了:“男人最了解男人。京城一堆男人,能配得上你的良配,你信我,除了瑾王找不到第二个。”
姚纪茹没说话。
“你不会还想着……”姚纪茹瞪他哥哥,“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人都死了。”
她是对那人动心了,但人都死了她也不会再思念,不值得。
太后说了,女人的婚事是一辈子最重要的事,不能马虎。
“你要是不出手,我先帮你盯着。”姚先阳道,“太后娘娘也没有空盯这事。这事儿,只有我做最合适。”
姚纪茹喝了口茶,低着头,姚先阳道:“你别管了,等她打板子的时候,我带你去看热闹。”
“女医判,比马兴玉的通判还好笑。”姚先阳笑到捧腹。
“三哥,你见到她了吗?”
姚先阳点头:“看到了,长得不错,但和你没法比,你别胡思乱想了。”
姚纪茹松了口气。
……
叶文初和马玲在讨论案情。
袁为民一边在治疗,一边竖着耳朵听,他发现叶文初分析案件时,很有逻辑。
“寻常女性,是不会剪头发的。所以我们暂时认为她是被动的。这个被动分两种,一是,她在被害的时候,头发被人剪了,或是在被害前被人剪了。”
“第二种,是卖头发换钱。”
寻常人家的小姑娘,梳麻花辫,随便挽个攥儿,妇人就是发髻,以简单方便不碍事为主,但有身份的太太夫人们,则对发髻有要求,大的、小的、高的、矮的花样繁多。
于是就催生了一个生意链——假髻。
叶文初倾向这个方向,但她犹豫的是,她能想得到,府衙捕快不可能想不到,为什么没有查?
“你这个范围太广了。”袁为民打岔道,“每天走街串巷收头发的人很多,而且流动性很大,你很难查。”
叶文初坐在袁为民对面看着他:“我查发髻作坊,十年以上。”
袁为民忽然无话可说。
“那不多,京城不出五家。”
从作坊往外扩散查收头发的人。
另外,还有一个方向也可以用,收头发的人不记得卖头发妇人很正常,但城北这个方向,十年前是哪个小贩的“地盘”却可以查。
“你可以试试。”袁为民发现他还是小看了叶文初,医判这个名字给她带来的羞辱她很好的消化了。
他问道:“你真的不在乎,世人的眼光?”
叶文初看了外面的太阳,准备去找乘风,然后就开始干活了。
“多大的事?值得我在乎?”叶文初戴着帽子走了,袁为民错愕地看着她背影。
“袁大人不要多思。”闻玉提醒他,袁为民无语,闭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