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羽也只是大概的自我评估，至少应该是达到了中品境。

只是有没有到高品境，倒是很难说。

也许到了，也许没到。

整个这一界，达到准极道境巅峰的强者总共都没有几个，所谓的初品中品高品，也只是一个大概的概念。

也许，每个人对这一境界的划分都不一样，从来都没有什么严格的规定。

这一境界，比的就是对极道法则的领悟。

如血祖这般，得到了那一具所谓的极道残躯，之后又杀了不少域外强者，掠夺本源，领悟的极道法则数量肯定是极多的。

当然，他也许不可能每一道法则都像陈牧羽这般完全领悟，但是，量够多，这也是陈牧羽拍马都追不上的。

至于释尊，陈牧羽感觉自己现在，或许倒是可以和他比比。

“呼。”

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

陈牧羽回头看去。

那块石碑之上，出现了很多密密麻麻的裂纹。

其中的本源法则，已经被他吸收完成，石碑失去了神性，伸手一触摸。

“轰！”

直接化成了齑粉。

消散不见。

这……

陈牧羽微微一滞。

毫无疑问，这石碑绝对是一件极为强大的宝物，可是，他都还没有来得及弄清楚这石碑的来历。

石碑便就已经被他给毁了。

倒也不觉得可惜。

这东西的存在，不就是为人而服务的么，要是被别人给得了去，那才叫可惜。

这石碑，来得突然，也来得莫名其妙。

如果是来自域外的话，它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是它自己来的，还是被什么人送来的？

是只有这一块，还是说，其他地方还会有？

想到这里，陈牧羽有点愣神。

这一刻，他感觉，这个世界，有太多的让他未知的东西了。

“主人。”

南冥等人在这时候围了过来。

陈牧羽回过神来，微微颔首，“先回极道宫看看吧。”

他想去极道宫，如果极道还在极道宫的话，他或许可以就此事询问一下极道。

反正石碑已经被他消耗了，也不怕极道知道了会有什么麻烦。

而且，这一界，就那么大，极道的能力，又有多少是能躲过他的法眼的呢？

……

极道宫。

却是没有见到极道，听杨枫说，极道一直都在极道塔中。

极道塔此时已经消失了，无人知其去处。

原处，剩下的只是一块平地。

不在也好。

免得感觉时时刻刻都有一把刀悬在头顶上。

与虎为伴，那种感觉，时时刻刻都是战战兢兢，像是在刀刃上行走一样。

陈牧羽也不喜欢那样的感觉。

“杨枫，你准备一下，带上你们家的家眷，我会派人护送你们去神魔界，你父亲在神魔界等你们。”

陈牧羽做的第一件事，还是将杨林的家眷送去和他汇合。

这是他早就答应过杨林的了。

杨林此刻已经算是和极道完全割裂，无论极道是否还在极道宫中，心灰意冷的杨林是肯定不会选择再回来的了。

把他的家眷送过去，也免得他孤家寡人的担心。

当然，这其中自然也是包括杨枫的。

“是。”

杨枫也没有话说，现在极道宫的情况，他是大概清楚的。

父亲已经离开，他也同样没有再留下的必要，自然是他父亲在哪儿，他就在哪儿。

当然，除非陈牧羽这个主人强行让他留下。

陈牧羽自然是不会阻止他们父子团圆的。

……

安排好的杨枫之后，陈牧羽把其他各峰主事都给叫了过来。

大家一起，开个会。

会议的目的，决定去留。

现在，极道宫的灵脉已经没了，大家以后要么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要么想办法自给自足。

陈牧羽自己都还喂不饱，更不可能再贴补他们。

现在极道宫面临的问题很严峻，陈牧羽也没有避讳，直接把这些问题都摆在了桌面上，给他们讲的清清楚楚。

极道已经降临，但是，你们不要奢望什么，千万别以为你们是极道宫的弟子，极道就会对你们另眼相待。

千万别以为，极道宫会重新迎来辉煌。

现在的极道宫，对于极道而言，可以说屁都不是。

如果可以，如果极道宫的强者足够多，甚至，极道都有可能直接把你们全部直接打包，炼成一颗血丹。

虽然残忍，但不得不承认，这是现实。

所以，在这个时候，离开，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至少，不用像现在一样，大家都被喂养在同一个圈里，万一极道哪天心血来潮了，直接把打包团灭了。

离开，自寻出路，或许难了些，但是，将来如果极道宫覆灭，至少还能保住一脉传承。

在陈牧羽说完之后，所有人都很沉重。

整个正阳殿中，大家都沉默了，鸦雀无声。

这些天，极道宫中发生的事，他们都有耳闻。

尤其沈飘飘她们几个，更是一清二楚。

连宫主都已经跑了，陈牧羽说的这些话，其他人也不得不信。

现在，路摆在他们的面前，是走，还是留呢？

……

陈牧羽没有让他们现在立刻就做出决定，反正，问题都已经提出来了，现在极道宫已经没有宫主，他们若是想走，随时都可以，也不用向任何人汇报。

当然，想留也无所谓，反正，大家都为自己做出的决定负责就行，将来出了什么事，也不必后悔。

极道宫，落寞，萧条了。

属于极道宫的时代，结束了。

随着五位长老的陨落，随着杨林的离开，极道宫已经不再是极道宫了。

对此，陈牧羽倒是没有多少感觉，毕竟他来的时间不长，对于极道宫，并没有倾注多少感情。

倒是沈飘飘她们，感慨颇深。

她们几个当然是要留下的。

因为陈牧羽在这儿。

陈牧羽在哪儿，她们自然也就在哪儿。

当然，她们各自门下的弟子，也是已经打好了招呼，想走的，大可以离开。

虽然，最后也不见得会有几个人离开。

毕竟，有很多人，终其一生都在极道宫，突然要他们离开，他们又能去哪里呢？

“哎！”

极道峰前，断崖之上，几人望着四方群山，都是忍不住的叹息。

多少有种公司破产，树倒猢狲散的感觉。

太悲凉了。

“江千帆走了，带着玉竹峰弟子，都走了。”

……

张玉绫等人，互相感慨着。

极道宫，八宫十九峰，经历过之前的血祖之难，本来就已经陨落了多脉。

虽然后来重新选了主事，逐渐恢复了以前的秩序，但是，始终已经不再是当年。

这其中很多新的主事，都是杨林的人。

杨林离开之后，这些人也是心灰意冷，带人离开，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们有的会去投奔杨林，有的会另起炉灶，这些，陈牧羽都不会去过问。

其他人也不会去过问。

人各有志，天大地大，一别两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