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灵魂还有意识？”

莫月有些惊讶，她对这种灵魂之类的知识了解的并不多。

“这些灵魂应该都没有自我意识了，”

莫语轻轻摇头，因为炼金术的关系，他获得了许多有关灵魂的知识，不过他们现在遭遇的这种情况也并没有在他的相关知识里，他对着妹妹轻声说道，

“我们跟过去看看。”

两人顺着灵魂的指引继续往前走，穿过一道道横在空中的触手，随着他们往前，越来越多的灵魂围绕在他们的身旁，如同深海中迁徙的沙丁鱼群，跟随者他们，引导着他们，前往同一个方向。

在这样剧烈的动作下，许多原本就虚幻的灵魂变得更加虚幻，甚至隐隐有消散的痕迹。

而莫语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盛。

终于，他们在一个巨大的开阔空间停了下来，在这空间的最中心，悬浮着一个凝实程度要高很多的灵魂。

莫语跳上一根横在空中的触手，近距离的看着那个灵魂，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没有头发，双目紧闭，脸庞棱角分明，身上披着简单的布条做就的衣服。

此刻他正盘坐在虚空之中，两手手掌重叠，手心向上放在腿上，而在他手心正上方的虚空中，也就是他胸前的位置，正悬浮着一个红色的玛瑙。

“明梵光”

莫月轻轻念出了他的名字。

虽然两人都没有见过明梵光的全貌，但是依照衣服细节和部分看到的身躯细节，两人还是将这盘腿的魁梧汉子和外面那个巨人重合了起来。

见到莫语和莫月到了明梵光身前，引导他们到来的灵魂也有了新的动作。

这庞大的仿佛沙丁鱼群的灵魂们再次变化了起来，他们其中一些汇集起来，凝聚成盘腿的明梵光和那红色玛瑙的模样，另一些则化作了一只巨手，伸手去抓明梵光手心上的那块红色的玛瑙。

“他们是想让我们去取下那块红色的玛瑙？”

莫月有些疑惑，她看了看那些灵魂构成的景象，又看向双目紧闭的明梵光，以及漂浮在明梵光胸前的红色玛瑙。

那玛瑙此刻正散发着淡淡的光辉，那些光辉充斥在这空间之中，莫月明显能在这光辉中感受到纯净之感，这整个空间之所以不被污染侵蚀，似乎就是依靠这块玛瑙。

万一两人取下这块玛瑙，导致这玛瑙失效，虽然他们两个有保护不惧外来污染的侵蚀，但是这些灵魂恐怕瞬间就会被扭曲吞噬。

看起来这些灵魂还具有某种奇妙的‘意识’，他们为什么要要求别人取走庇护他们的东西？

莫语同样考虑到了这个，所以他也没有动手意图，而是继续看着天空的灵魂。

见着莫语没有动手，这些灵魂们似乎知道莫语在等他们一个解释。

于是天空中这些魂灵组成的景象开始变化，他们先是化作了以一副天空与大地遭受污染，生命异变成怪物的图画。

然后明梵光模样的伟岸巨人从虚空中走出，他脑后悬浮着一道道光轮，他杀死那些怪物，抵抗污染的侵蚀，带领着他们的子民们寻找安全的庇护之所。

通往其他重天的道路都被污染的怪物占领，机缘巧合之下，他们找到了一片隐藏的空间，在这空间里悬浮着一块红色的玛瑙，在这玛瑙的光辉照耀下，阻挡了外面所有的污染。

这空间里并没有日月，于是明梵光用自身光芒化作了日月，所有的人都在这片空间再次过上了安宁的生活。

但是这短暂的安宁生活并不长远，很快，污染从明梵光自身开始出现，即使是红色玛瑙也无法驱散这些污染。

明梵光知道自己如果遭受污染，那么生活在整个空间的所有人都无法活下去，如果他离开这片空间，那么没有光芒照耀的这片空间的所有人也都会死去。

在这纠结之中，意外发生了，明梵光高估了自己的力量，他的身体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污染侵蚀，并且这些污染在他意识不到的时候已经在感染空间里的凡人。

最终意识到这一切明梵光在完全被侵蚀前做了一个决定，主动的引爆了污染，并在利用被污染异化的力量，在他身后的山中开辟了一个空间，将所有人的灵魂聚集到此处，依靠红色玛瑙的力量保证这片空间不受污染。

而他自己则手握玛瑙，永远的陷入了和被污染的自己搏斗之中，让外面的巨大神躯保持宁静。

他努力保下无思江由天最后火种，等待着未来有人能救下这些灵魂。

这一等，就是三百年。

外面那些在黑夜中行动的人们，其实就是明梵光的梦境，在梦中，没有人死亡，也没有污染的来袭，所有人都平静安宁的生活在这片桃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