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树根从旁边的泥土伸了出来,立在他身后,注视着前方的不速之客。
“不好意思啊,又给你添麻烦了。”
林朗有些无奈的说道。
树根摇晃了一下,表示没有关系。
与此同时,在这密林之间,一条条树根从地面伸了出来,但是它们都停留在那群不速之客和他们搭建的祭台的不远处。
他们似乎带来了某种物体,能够阻挡树根的接近。
经过三天的观察,林朗终于确定了那东西是什么,那是一小节大约十厘米长的装在铁盒子里的黑色骨头,就放在这个驻地的深处。
他一步步的靠近密林的边缘。
这帮人把周围的野草和树木都清理了干净,只剩一片平平的土地,林朗只能靠近到边缘的地方,然后远远的注视着距离自己大约三米远的岗哨。
这些岗哨每隔三个小时轮换一次,每十二个小时全部轮换一批,林朗现在所处的这个位置的岗哨正好是同一个人的第六次轮换,这个男人有一个习惯,站岗的一个小时以后,就会靠近密林小解。
除了这些固定的明哨以外,在远处还有几个移动哨,负责补充这些明哨的视野盲区,以及在这些明哨做出小解这些事情的时候补充岗位。
林朗的目标并不是这个小解的明哨,而是隔着更远的地方,另外一个固定的明哨,那个明哨也是在同一个移动哨的监视范围之内的。
一旦这边的明哨去小解,移动哨就会把更多的注意力移动到这个小解的明哨身上,这时候远处那个固定不动的明哨就会恰好处于移动哨的视野盲区,而那个明哨与旁边的明哨中间刚刚好堆起来了一堆材料,无法被看见。
也就是说,在那段时间里,那个明哨是完全处于无人能看见的状态的,这个状态大概会持续两分钟。
林朗将身体缓缓移入林中,向着那个哨兵旁移动,正在他埋伏好的同时,一根树枝从地上伸了出来,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肩膀,这意味着哪一个明哨出去小解了。
就是现在!
一把锋利的匕首从林朗腰间拔出,这是他在三个月前那批人身上找到的,拿来杀人和砍柴都很合适。
时间只有两分钟,机会只有一次。
只要稍微出一点差错,他就会立刻被反应过来的岗哨们打成筛子。
他缓缓俯下身子,身体肌肉绷紧,刹那之间,他的身体快如幻影,如同发现羚羊的猎豹一般冲了出去。
那岗哨还没反应过来,只是眼前晃了一下神,一只手就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尖锐的匕首瞬息刺穿了他的喉咙。
在艰难的挣扎了几下之后,那岗哨终于失去了全部力气,无力的滑倒在地上。
林朗并没有管溅在自己身上的鲜血,他拔出匕首就冲进了更深处。
他必须在这些人发现他之前,拿走那个黑色的骨头,那黑色的骨头摆放的位置也很显眼,就在这个驻地中心点附近,留出了一大片空地,只放置那块装着骨头的盒子。
不过有些令林朗惊讶的是,那石头周围没有一个人守候着。
但此刻他已经没有时间思考,他直接一头扎进了那空地中,刚进入空地范围,他就依稀感觉到身体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一股虚弱感涌上心头。
也就在此时,尖锐的警报声骤然响起,这意味着那些岗哨已经发现了死亡的岗哨,最多几十秒,他们就会发现混进驻地的林朗。
于是他也顾不得其他,加快向那块骨头冲去,然而距离那骨头越近,他身上的虚弱感就越来越重。
是那块骨头,它在吸收自己的生命力!
而当林朗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他甚至已经完全无法步子,浓重的困倦向他袭来。
“他在这里!”
响亮的喊叫传到他的耳畔,枪械举起的声音此起彼伏。
然而此刻他已经没有更多的精力去思考这些,他的身体逐渐干枯,强烈的困倦让他睁不开眼睛。
人生的一幕幕回荡在他的脑海,这帮人又来了,他们到底想做什么,不知道阿婆安全吗···
就在这刹那之间,他原本放在怀中晶莹剔透的石头突然亮起了璀璨的光辉,那光辉如同游龙一样涌入林朗的身体。
一股劲力突然从四肢百骸中涌起,原本林朗要归于沉寂的意识也迅速被唤醒,恢复了意识的林朗顾不得其他,直接一个冲锋冲向了摆在最中心的骨头,合上了那个铁盒子的盖子。
那股生命被吸收的感觉瞬息消失。
赌对了!
然而在他盖上盖子的同时,噼里啪啦的枪声也瞬间响起。
林朗心中一紧,但是想象中被打成筛子的模样并没有出现,一重重细密的树根组成了一道厚厚的墙壁拔地而起,挡住了那些细密的子弹。
紧接着,密集的树根突然从那些武装人员的脚下涌出,缠绕住他们的身体。
“呼”
林朗松了口气,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一根树根在他身后冒起,他对着树根笑了笑,“我们成功了,”
随后又有些忧虑的看向天空,“我有点担心我阿婆,我得出去看看。”
然而就在这时,那沉寂的祭坛突然亮起,整个天空都变得一片漆黑,一个漆黑的巨大利爪划破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