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没事,这不是好好的吗?”
宁景淮从未见过他这样,挣扎着起来,抬起轻飘飘的手安慰似的拍着他。
“谁干得?”褚汀白小心翼翼的扶着轻飘飘的纸人,开口时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
宁景淮听出他话里的肃杀,但很无奈,连自己怎么死的他都不知道。
“汀白,我不知自己如何死的,更不知自己是如何被抛尸在距离京市几千公里的小山村,我不知...”
宁景淮身前也是一个豪门贵子,从小接受的就是精英教育,也曾被爷爷扔进部队里锻炼过,从来没有像如今这么狼狈过。
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清楚,无人知晓这几天他心里有多压抑,多不愿面对现实。
如今见到褚汀白又不得不直面现实,心中的不甘使得阴气外露。
纸人身上冒出屡屡黑雾,从褚汀白的手掌进入他的身体里。
褚汀白只感觉瞬间冷入骨髓,神志有片刻的停顿,等他回神正被卿砚柔抓住手腕。
见他回神卿砚柔放开他的手腕,掐着手诀念了静心咒。阴气外溢的宁景淮也恢复神智。
“汀白,对不起,你没事吧?”
宁景淮看着褚汀白被阴气入体,也慌了,这一刻他深刻的理解了卿砚柔之前说的阴阳有别。
“我没事。”
手臂上阴冷的感觉已经被卿砚柔温热的气息所覆盖,手摩擦着刚刚冷热交替的地方,褚汀白这十九年来的世界观完全被打碎。
“你放心,他不会有事,我重新给你做个身体,你们去房间慢慢说,控制好你自己的情绪。”
卿砚柔这次没有故意给他乱剪身体,而是按照他的身材1:1复刻,让两人进厢房后还是给了褚汀白一张符纸,便退出房间,把空间留给他们。
等卿砚柔做好午饭时,厢房的门也开了。
褚汀白这时又恢复之前的理智,跟卿砚柔道别后便下山跟他舅舅也就是宁景淮他爸会合。
卿砚柔也没有问他们,拿出平时的香烛点上。
宁景淮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原本失落沉重的心情开始放晴,眼神发亮的看着卿砚柔。
“午饭时间到了,这香烛你可以吃。”说完便回到饭桌上和见一道长开始吃饭。
没过多久山门外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位西装革履、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神色匆匆的进入道观,身后跟着褚汀白。
来人正是宁景淮的父亲宁正远,儿子离奇死亡带给他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可是他不能倒下!妻子的情绪需要安抚,杀害儿子的凶手也必须绳之以法!
所以他强撑着来到g省,褚汀白向来稳重,在听他说的那些玄幻离奇的事后,宁正远并没有怀疑,而是迫不及待的跟着他来到砚台观。
宁正远看到坐在那儿喝茶的卿砚柔,快步走近手足无措,着急的问道:“卿道长您好,刚刚汀白已经跟我说了,可以让我见见景淮的魂魄吗?”
说到魂魄二字时,一向在商场雷厉风行的宁正远也更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