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手上有一处温热,往旁边一看便瞧见卿砚柔一手扶着椅子,一手搭在他手臂上,就靠这样支持着她的身体进入他的梦境。
此时的卿砚柔还未睁开眼睛,他伸出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把搭在自己手臂上的小手拿下来,慢慢地起身,两手握住她的肩膀把人扶到椅子上。
刚坐下她就虚弱的睁开眼,与褚汀白的眼神撞个正着。
他有些许的不知所措,最后只能小声地说道:“谢谢你。”
好像除了说谢谢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卿砚柔虚弱的扯扯嘴角,有气无力的说道:“让我睡会。”
说完便再次昏睡过去,看着满脸疲惫的她,褚汀白的嘴角抿得死死,眉头紧皱。
从办公椅上把她抱起来,向隔壁的休息间走去。
那山鬼花钱和符篆随着他的走动而移动,始终保持着把他们两个围在一起的状态。
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薄被,褚汀白就打算出去,可那符篆和山鬼花钱还围绕在他们两个人的周围。
沉思一会,又回到床边,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上去,就那样坐在那里。
眼神不自觉的飘向床上睡着的人,卿砚柔皱着的眉开始慢慢舒展,但脸上难掩疲倦,且嘴唇毫无血色。
他突然想起在梦境中她咬破的手指,用血画符篆的情形,小心的掀起被角,动作轻柔的握住她的手腕,慢慢翻过手掌,果然看到右手食指上有好几个牙印和已经干枯的血迹。
眼神微沉,眼底一片阴郁。
站起身来准备去前面的办公室找找创口贴,但刚走两步,那山鬼花钱和符篆就拦住自己的去路。
知道这是她的东西,更加知道这东西是她为了防止意外发生而弄的,没办法他只好又回到床边坐在椅子上。
手掌微微握着那只带有血迹的手指,指腹轻轻的磨着那些微微凹进去的牙印,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的人。
想起脑海里时不时闪过的画面,但瞬间又想起在梦境里毫无作用的自己,舌头轻抵腮帮子,不耐的发出一声轻啧。
-
卿砚柔这一睡就是一下午,再次醒来天已经完全黑了,外面的霓虹灯通过窗户照射进来,以至于不让房间完全处于黑暗之中。
她刚想动弹就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握着,扭头一看,就见褚汀白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头微微的歪倒着,闭着眼,而一只手正微微的握着自己。
他的皮肤本就白皙,在这昏暗的房间中格外的亮眼。
感受到手掌中的温热感,甚至因为握在一起太久了,手心还有些微的汗渍。
不知怎得她感觉脸颊微热,心中有些别扭和不知所措,这是十八年来,她第一次体会这种感觉。
发现脸上越来越热,手中的汗也越来越多,她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抽出自己的手掌,但手才刚一动就猛地被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