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云此时正在院子外打电话,他说这话时眼神盯着院子里因为斗法而残留的气息,眸底全是一片冰冷。
“是谁?”
卿砚柔压抑着火气,毫无温度的声音响起。
“你回来再说。”
“好。”
卿砚柔挂了电话以后,紧紧闭着眼,眼皮颤的厉害。
褚汀白把她拢到怀里,抚着她的背安慰着她,两人离的极近,电话的内容他听得一清二楚。
“我要回砚台观。”她这会儿的声音都是绷着的,略微暗哑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
褚汀白只感觉心脏像是被人用钝器一下一下的割着,疼得他难受。
“我现在就带你回去。”
......
两人回到砚台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钟,观内灯火通明,卿砚柔站在山门前,突然就不敢再往前一步。
这时候褚汀白除了陪在她身旁,其余的事他都无法做到,只能也跟着她站在那里。
还是观内的卿云察觉他们俩人的到来,飘了出来。
“你爷爷在主殿,那儿有我布的阵,还能撑一会儿。”
他的话令卿砚柔一个踉跄,祖师爷都用上了‘撑’这个词......
她猛地推开山门,步子急乱的奔向主殿。
“爷爷!”
看着静静地躺在主殿中间的见一,要不是那胸腔还在起伏着,她都要以为......
守在见一身侧的小砚看到她回来,急急的起身跑过来拉着她的手臂往里面走。
它还不会说话,但是一张小脸上满是着急与害怕,透明的液体从它眼眶中流出。
它现在的身体是经过卿砚柔处理过的,防水的,所以并没有皱在一起。
“爷爷,我回来了。”
她握住见一道长布满皱纹的手,他的手相比以前枯瘦了许多.
听到她的声音,见一道长艰难的睁开双眼,缓缓转过头看到真的是她,这才困难的扯开嘴角对她笑道:“我们......柔......柔回来......了......”
“对,我回来了,都是我的错,我就应该把您一直带在身边的。”
看着他形容枯槁毫无血色的脸庞,她心中悔恨不已,爷爷舍不得道观,她就应该想办法把道观迁去京市,而不是把他一个人留在观里。
“柔柔没......有错......柔柔最棒了......是......是爷爷......爷爷没用......”
见一一辈子都生活在砚台上的砚台观里,去年陪她去京市的那半年,虽说也过得自在,但他总想念着回观里,只有道观才是他最终的归宿。
而且卿砚柔也留了众多符箓在观里,但是他的修为太低,使不出符箓的一半威力,所以才会不仅令他重伤败下阵,而观里的符箓也被洗劫一空,是他没用。
“不,爷爷,是我的错,我的错,祖师爷您不是布下了护观大阵吗?怎么还会这样?”
她看到飘进来的卿云,一张脸上布满泪痕,平时她一向敬重他,但是此刻因为难过失去理智的她,话里难免带了质问。
面对她的质问,卿云自知有愧,是他太自负了,以为能永远护住砚台观,所以用的自己作为阵眼,而这次他一离开,那个护观大阵的威力只能发挥出五分之一的力量。
这才给那些宵小之徒可乘之机。
“柔柔,别......别怪祖师爷......是我......是爷爷......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