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碧海旁,叶浩飞升三百年后,不知为何逃脱了天道感召的子然,再次到来了这片伤心之地。
与三百前相比,此时的子然已是褪去了最后的人性,就好似一块没有丝毫温度的寒冰。
不过纵使已然褪去七情,如若不是必要,子然也是万分不愿到此的。
而今她之所以到此,仅仅只是因为再次感受到了叶浩的气息,不过虽是如此,她却也知道那并不是真正的叶浩。
“你很像他,可却不是他,至少现在的你还不是。”
碧海金沙之上,望着那与叶浩容貌无二的男人,子然眸眼冷漠,所言所语不带丝毫的情感。
而面对如此冷漠的子然,乃是由叶浩所遗留种种之遗憾所化之存在,眼中虽是闪过了几丝伤感,可终还是开口道:“我并不知道自己是谁,可我好像很喜欢你。”
说罢乃是由叶浩飞升之时的七情所化为的男人,便用着因为新生故而还有些不大适应的肢体,步履蹒跚的想要靠近子然。
可没曾想换来的却是一记无情的耳光。
“你很像他,却不是他,说到底你只不过是一具替身,一具为了弥补他人遗憾的傀儡,没人会爱上一具傀儡,甚至于都不配恨,虽然你只是一具傀儡,可也能拥有自己的人生。”
言罢终究是放下了心中最后一丝念想的子然,便渐渐虚化,失去了踪影。
而望着那离去的子然,男人眼中并没有失望,反而满是解脱与释然。
说到底就如子然所言,他的确是一具为了弥补遗憾的傀儡。
不论子然如何对他,无形中便也抹去了他心中的些许执念。
因而在子然离开之后,男人的眼中反而多了些许清明,于夕阳下停留片刻,便向着不远处的炊烟走去。
如此于不远处的一座小城当中,男人最终成为了一座名为缘来的客栈伙计,并被客栈的掌柜取名叫做叶浩。
究其缘由掌柜的说是他和三百年前,一名飞升的人族至尊长的很像。
而对此男人也并未反对,反而隐隐生出了几分亲切感。
客栈的掌柜叫做胡金,人长的可以说是马马虎虎,却生出了一个极是可爱的女儿名为胡雅。
小小年纪便显示出了倾城之姿,以至于叶浩多次怀疑,胡金是不是被自家夫人戴了帽子。
不过胡金的老婆,在生他女儿的时候就难产死了,所以这件事倒也就没有了追究的必要。
如此春去秋来,叶浩便在小城当中,不知不觉间的度过了十余载的岁月。
其间小城当中人来人往,有普通的凡人,也有途经的修行者,就仿佛是一副流动的荒古画卷。
而在这个过程当中,客栈原本的掌柜胡金也因为年事过高去世了,只留下了自己的女儿胡雅与叶浩一同打理着客栈。
只见此刻的胡雅,虽是素衣木簪,可人却出落的极为水灵,乃是方圆千里之内,出了名的大美人。
而在他爹胡金去世之后,待戴孝三年过后,胡雅便准备依照父亲死前的遗嘱,找个上门的女婿以便好继承家业。
小城夜色在客栈打烊之后,清算完了账目的胡雅,便交给了叶浩一张招婿的告示道:“叶大哥招婿之事便拜托你了。”
说罢已是劳累了一天的胡雅,便准备上楼回房休息。
而望着自己手中的告示,已是在人间多年,故而已是增添了些许烟火气的叶浩,却是不乐意了。
心想自己多年来为这客栈里外忙活,不知付出了多少心血,如今却要便宜一个外人,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不过这客栈始终是胡金留给胡雅的,叶浩表面上也不好说什么。
可让他被一个外人压在头上,却是万万不能的,因而犹豫片刻,生出了离去之意的叶浩,便开口叫住了那胡雅道:
“小姐,我在这客栈也干了十几年了,如今年纪也不小了,想要去外面做些生意!”
闻言被叫住的胡雅,自然是知道叶浩的意思,虽是有些不舍,却也不好出口挽留。
因而微微点头过后,便向叶浩承诺道:“叶大哥所言极是,承蒙您多年的照顾,只是为家父先前都将银两存入了钱庄,与那张掌柜吩咐了,唯有我找到夫婿方才能够取出,您看这样行不行,您先等上一段时日,待我找到了夫君在给叶大哥您补上。”
听闻胡雅的言语,本就心有不满的叶浩,不禁更显恼怒,觉得这根本就是胡雅在搪塞自己的。
想来定然是准备找到夫君之后,便将自己赶出客栈。
因而一怒之下,便直接将手中的告示撕了个粉碎,语气不善的道:“这些年我为你们父女俩当牛做马,如今只不过是想要那些盘缠你都如此推脱,真当我叶浩是傻子不成。”
说罢气极的叶浩,便向着胡雅逼迫而去。
“叶大哥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的确是父亲将银两都存入了钱庄,不信你可以亲自去问问钱庄的张老板。”
“胡雅你少给我灌什么迷魂汤,这城里谁不知道张老板和你爹乃是莫逆之交,你们定然是提前商量好了,想要合伙来骗我”
望着那不断向着自己逼近,却又不听解释的叶浩,没有办法的胡雅终只得出言威胁道:“叶大哥你再这样,我可就要报官了。”
胡雅这不说还好,一说就直接点燃了叶浩心中的火药桶,转而直接加速来到胡雅的身旁,死死的拉住了她的胳膊怒斥道:
“报官!,我就知道你们父女俩从一开始就提防着我,当初你爹说什么客栈也有我的一份,如今看来不过都是骗我的,你不是想要找什么夫君嘛,今天我就成全你!”
说罢已是被怒火烧去了理智的叶浩,便不顾胡雅的挣扎,将其强行拖入了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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